魏斯年甚至都没回家, 出宫之后立马去了太仆寺,可等到他去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扑了个空,太仆寺已经没什么人了, 剩下的张大人告诉他, 周律正在马球场上训练马球队。
只离开京城一个月, 便已经听不懂京城话的魏斯年一头雾水。马球场, 何物?马球队,这又是什么东西?太仆寺又弄出了一个新玩意儿啊。
魏斯年一肚子不解,但见周律心切,所以得知下落后又马不停蹄地去了马球场。
他到时李况正带着人在练球, 一群人虽然跟着周律见过些世面, 但是对魏斯年却陌生得紧,见他过来, 忙停下动作,问他来寻谁的。
魏斯年道:“我找你们周大人,听说他在此处。”
李况笑着说:“那您来的可不巧了, 周大人已经回去了。”
魏斯年感觉自己的心都梗了一下, 他稳了稳,方才追问:“何时走的?”
“刚走不久,约莫一柱香的功夫,您若是走的快些兴许还能赶得上。”
魏斯年闻言正想走, 心中却忽然一动, 复又问道:“你们周大人回的, 应该是他那温泉庄子吧?”若是去了别的地方, 他岂不是又跑了个空?
魏斯年正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马上见到周律,要是再见不到, 或是走错地方,他真的会噎死。
“这个么……”李况挠了挠头,有些为难,让他说个具体的他也说不上,“也不一定立马回去,我们周大人平常爱去的地方有些多,有时候会去八珍阁,有时候会去西市买几斤熟肉,心情好了,还会去小摊上买些瓜果种子。”
所以,还真就不一定直接回去。
魏斯年形容不出自己当下究竟是什么感受,有些,五味杂陈。
可去的地方太多了,但他却不可能一个一个跑去找,没办法,魏斯年只能去温泉山庄蹲着。
到了庄子上,果然听佃户说周律没来,不仅是他,一家人都不在,也不知道跑哪儿潇洒去了。
魏斯年已经彻底没了脾气,嘴里甚至都有些发苦。他也不生气,只是无力地守在门前,佃户请他后面的瓦房休息,魏斯年也拒绝了。
他就在这儿等着,不管这家人去哪儿,玩够了总归要回来的吧?
想他这一日,实在不易。六皇子担心幼弟,一路疾行。他们进宫时魏斯年便有些精神不济,出宫后也没回家,一心奔着周律来的,结果到现在人都还没看到。为了周律,他连夫人都抛在脑后了。
他一月有余未曾归家,想来夫人必定对他思念至极,出宫后他只让人带话晚些回去,却未解释什么,也不知如今夫人可会担心。
只怕担心地都吃不下饭了。
魏斯年叹了一口气,认命等待。
也不知等了多久,终于等来了抱着一堆野果子的周律一家。加上丫鬟婆子,一家五口,整整齐齐,满载而归。
魏斯年:“……”
好样的。
见到魏斯年,周律也惊诧不已,忙将手里的覆盆子丢给张三娘。
这覆盆子是周律之前上山的时候发现的,山谷里成片成片,果香诱人。周律没惊动任何人,甚至把那条小道都给藏好了。今儿下值之后,赶忙带着苏音上山摘野果。一群人摘果子摘得兴头太浓忘了时间,等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才晓得回家,谁曾想,回家后还能在门口见到魏斯年。
不知道魏相在这儿等了多久?
周律有些心虚,上前问:“魏相,您怎么来了?”
魏斯年看了一眼他们身上拎着大篮小篮的野果,幽幽地道:“找周大人有些事。”
“何事?魏相先进来说。”周律忙引他进去。
苏音也没闲着,将覆盆子放好之后便带着丫鬟沏茶。她方才发现,魏相不仅一脸倦态,甚至连嘴唇都干得起皮了。可怜见的,也不知在那儿等了多久,若是他们早些回来,也不至于怠慢了这么长时间。
然而魏斯年根本没空喝茶,他一心只想见南瓜。
进了院子后,便开门见山问起了南瓜。
周律见他急得都扯住了自己的袖子,心知自己把人吊得有些太狠,再吊下去指不定就过犹不及了。周律也不含糊,直接领着他去了南瓜园。
“魏相这边请。”
魏斯年二话不说便跟上。
苏音的园子如今正值丰收的时候。
这半边园子如今都种上了南瓜,苏音在种地上面天赋极高,南瓜种出来之后,剥下来的南瓜籽又催了芽接着种。
只是为了对比,没有种在原来的位置上,而是种在旁边的荒地里,每日也就浇浇水,偶尔施施肥,长势亦可。
魏斯年进来之后,便看到院中种着郁郁葱葱、见所未见的绿藤。每根藤上都结着几个硕大的瓜,有的呈黄色,有的仍是青绿色。魏斯年之前就听夫人说起过这南瓜的高产,如今真真切切地见到,那种震撼感绝对是从前比不上的。
他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掂量了一番南瓜的重量。即便只有小孩儿脑袋大的瓜,拿起来也依旧有些坠手。
坠手好啊,说明亩产高!
魏斯年按压着激动的心情,心道值了!为了这南瓜,别说等一晚上了,就算再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