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佩服佩服!”
苏音听着,极快地抿了抿嘴,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来,稍纵即逝。
周律可没夸大其词,他娘子不显山不露水,却是个什么都知道的,极其内秀。看来往后他还得多多请教于她。
下值的早,在家能陪着做的事儿便多一点。晚上用过晚膳之后,周律先去照顾了一番他的水牛,又帮着苏音她们准备明日的食材。
一通忙活,待做完之后已经入夜了。
临睡前,周律哄苏音高兴,说她今日表现甚佳,过两天得闲的时候奖励她一个面包窖,专门给她烤面包玩。
苏音虽然听不懂,却也非常期待。她觉得这个没听过面包兴许还可以拿到铺子里头卖。
她之前给钱,夫君也要多少。想来只有铺子赚钱了,夫君花钱才不会束手束脚。
第二日起身,周律都未曾去太仆寺,直接抵达牧场。
这也是他昨日跟文大人说好了,在牧场大小规矩没有定下来之前,周律一直都在这儿办公。
文道礼为了能扬眉吐气,对周律无有不应。难得有人肯努力肯上进,太仆寺上下都对周律寄予厚望,就像王宇想得那样,反正都已经烂到这个份上了,再折腾,也不会更烂。
最坏的结果,大不了就是被斥责一顿,颜面扫地罢了,他们颜面扫地的次数还少吗?
典牧署和典厩署的长官甚至觉得,若来日周律去他们那儿折腾牛羊,他们也是乐意的。
因上头之前就有吩咐,要挪一部分牛给周律试养,若不是文道礼拦着,说一口气吃不成胖子,事儿要一件一件做,不允许他们打扰周律,典厩令真恨不得现在就给牛。
他们是没本事,也不想做事儿,但不会拦着有本事的人上进。
太仆寺的动静,周律一点儿也不知道,但是京畿道牧场的动静,却牢牢在周律的掌控之中。
他在众人面前小露一手之后,已经将这一干人等彻底镇住。大梁的马匹养殖之所以毫无起色,归根究底还是没有专业的人才。
别说养马的,就是给马看病的大夫,都未必有周律专业。
汪水他们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对周律十分信服,几乎是周律说什么他们听什么,让往东就不让往西。
在周律的指挥下,牧场没多久便变了模样。
干净了、整洁了,也更规矩了。大到如何配种,小到每餐吃什么,周律都制定了详细的规定,牧场里头所有人都得严格按照规矩办事。每个马厩前头贴了张牌子,标注里头的马高矮胖瘦,体重几何,年数多少,饲料配比。
为了尽快改掉原先懒散的风气,周律甚至请文道礼帮忙,订做了统一的服装。
在太仆寺有官服,但在牧场却没有了,大家穿得五花八门,若真的穿了官服,还不好办事。
所以周律给他们弄了一个统一的、也更方便办事样式。
文道礼想着做一处也是做,两处也是做,干脆给底下官署都做了一身统一的衣裳。在衙门就穿官服,去牧场就穿制服。
还别说,这衣裳穿在身上后,感觉立马便不一样了。又干净又整齐,看着便叫人精神一振。
如今就连底下喂马的都换了一副精气神,虽然从前没有管着散散漫漫的日子过得舒服,但现在这样被人管着也格外新奇。
牧场这边的动静,并未向外透露,然而各署都换上了一样的衣裳,还是有些惹眼的。
这一日,甄守文过来取祭祀用的牛羊,临走时便碰到几次穿着同色同款式衣裳的小吏。
太常寺的人颇为稀奇。甄守文手下看了半晌,觉得这太仆寺怕是没救了,竟然把钱花在这些花里胡哨的事情上。他一时间不知该摆什么表情,半晌小声嘲笑道:“真是庙小妖风大。”
甄守文眉头一竖:“瞎说什么呢?”
教训完,他故意朝着不远处的文道礼阴阳怪气了一句:“明明是丑人多作怪,净弄这些没用的玩意儿,有这个功夫还愁牛羊马养不好吗,也不对,你们有这个功夫没这个本事,哈哈哈哈……”
太仆寺的人只觉得面前的文大人晃了一下。
机灵的早就上前将人扶住了,再看他们大人,已经面上憋红,呼吸紧促。
显然又被气个正着。
典厩署的张大人见怪不怪了,熟稔地吩咐道:“速去请方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