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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1 / 2)

唐铉是明知故问,存心打趣,苏幼婉低了下头,悄悄嗯了声,也没否认,抬头垫脚往唐铉的面碗里望一眼,见汤面下去一半了,只问他:“够不够啊?”

怕他吃不饱。

唐铉托着碗,没苏幼婉那种做贼心虚的紧张,还可以再慢条斯理的喝口汤,喝完了一双筷子横放在碗口,看着她说:“够,意中人是不是吃的不多?”

他现在看她,眼里总带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不明显,但比没失忆前清冷疏离的态度,显然是好太多。

苏幼婉拿手背贴了下自己有点发烫的脸,接过唐铉的碗筷,手贴在他手肘后,轻推一下,把他往门外送:“叔母发现不得了,官人也不着急,快……出去吧。”

苏氏那头脚步声已是响了起来,夫妻俩的谈话内容也渐清晰了,有意让苏幼婉和唐铉也听一听,刻意扬了声。

然而是苏氏终究是白费心了,唐铉由苏幼婉推着往外走,被苏氏发现也就在几步的距离,还有空回头将贴在肘后的那只细嫩的手,握下来牵一牵。

他们做着初入爱河的年轻眷侣,最喜好那些,旁人看起来无聊乏味,他们偏自得其乐的小游戏。

譬如在高压线下,即将逾矩被拉去训斥的行为。

苏氏口中洋洋洒洒在说些什么,哪个又会去特别在意呢?

谁又管她话里有话,意有所指的是什么?

苏氏浑然不知,她的话已成了两个年轻人的耳边风,迈下门槛,看着是跟丈夫苏康在讲话,讲两句还问:“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是不是这么回事?”

那双眼尾上挑的丹凤眼,可没闲着,优先往院里唐铉的方向睇,观察到他还在水井附近的小板凳上坐着,踩着半湿的地,依她教的方法在团柳枝,压进水桶,还挺听话的。

又往厨房瞧,看见侄女也像柳枝抽芽的背影,忙碌在灶台间,盛出几碗面,一碗碗的搁在窗台凉。

她讲话这么大声,侄女也丝毫没受影响。

那这就是没听进去。

苏氏不由又提高了些音量,终让她的侄女回身:“叔母,叔父,饭食好了,可以用了。”

苏康向唐铉抬抬下巴,问妻子:“叫不叫过来?”

苏氏连头也没转:“有的人不会活儿没干多少,就尽想着吃饭吧?这样的主,苏家可供不住啊。”

苏康眼尾的纹路又延展开了,听妻子的语气和话锋,没开始那么排斥了,指不定唐小官人表现的再好点,先在苏家立住脚,好好干活多听话,日日看着,看顺了眼,和婉娘的婚事,也不是就没有眉目。

唐铉喝了苏幼婉的热汤面,不但不饿,胃里还暖洋洋的,不过在苏氏面前得装着,一本正经道:“晚辈虽饿,也还能扛得住,活儿不做完,是没脸用饭,叔父叔母不用管晚辈,先用吧。”

苏氏难掩得意,失去了于福妹那个乖侄婿,怎么没想到,自己能再培养一个出来呢?

还培养的这样成功。

挽在丈夫胳膊上的手,拇指和食指并拢,捻了捻她男人手臂上的皮肉,扬眉拉嘴,表情丰富:“怎么样?”

苏康说:“挺好。”

落座用饭,苏氏不忘接着敲打,还在说出门说的那件事,“北镇原先有个十三四岁就落了风尘的河船女,苦到十八九岁,遇到个临安来的青年官人,许她脱籍从良,哄得她将大半积蓄拿出来,请他替自己赎身,又将余下做嫁妆,随这小官人出走,谁知后来不仅被刮光银钱,还被半路抛弃,她追着讨说法,那心狠的还将她推下河,要她的命,你说这事,她冤不冤?”

苏康没吭声,她这例子举得也不恰当,要教育婉娘擦亮眼睛,谨慎托付真心没问题,可苏家不富裕,也是正经人家,婉娘是正经人家出来的孩子,怎拿那河船女去相比?

苏氏在桌底踹了踹下丈夫的腿:“我问你呢,冤不冤?”

苏康只能:“冤。”

苏氏又把脸转去旁边的苏幼婉:“婉娘觉着呢?”

苏幼婉哪里想得到这是叔母的考验,只着眼叔母说的这则故事,她很为里头的河船女鸣不平:“当然冤呀,娘子一片真心,却被不良人这样践踏,明明什么也没做错,要受这样无妄之灾……”

苏氏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度,反问:“什么也没做错?你、你觉得这糊涂的河船女子,什么也没做错?”

苏幼婉被叔母气势所迫,吓缩了肩,捧着面碗,低眉怯怯道:“不是那负心人的错么?娘子……也有错?”

苏康及时按住妻子,以免她要在饭桌上爆发,偏偏唐铉在外头悠悠缓缓的补了一句:“娘子无错,遇人不淑不是她的错,是欠缺了点气运,怎把这样的霉运和居心不良的奸人犯的错,全推在娘子身上?”

苏康已经压不住苏氏了,她从凳子上窜起来,凳子都险要掀翻,亏得苏康及时扶住。

苏氏已踱去厨房门边,远远望着院儿里的唐铉:“贵少爷您可真是件儿稀罕物,就没见哪个空手赖在人家家里,还敢这么发表个人高见,把东家噎一榔头的,您还有什么指点啊?都说出来我们也听听。”

苏氏看来是脾气不好的,喜欢话里埋话,暗示你,讥讽你,但是个直心眼,那点乡野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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