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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1 / 2)

小舟左右滑动荡摆,随时有倾覆的风险,唐铉怀中拥着娇弱的小娘子,也是有点心惊的,怕一个不慎,害她落了水。

单手揽紧苏幼婉的腰肢,手撑在船篷上,再有另一头的船夫辅助,才逐渐稳定下来。

低头看臂弯与胸怀之间,触手绵软无骨的人,埋头在他身前,只露个毛茸茸的头顶,这么缩起来看,实在是小小一只,船只晃荡下,人都站歪了,也没动,倒很信任他。

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一些,馨香就似被手指碾压过后的花瓣,四溢出来,盈满鼻腔,让他也被熏陶的有点恍惚。

不需要用多少力道,把人向上提了提,令她可以站稳。

手没有松开,还是揽着,怕她会摔倒,想说她两句,跳船的举动太大胆了,万一他没能及时接住她,落了水,或是伤着了怎么办?

想让他别走,只需要站在对岸露一句话就好,没必要冒着这样的风险挽留,难道还怕他会拒绝?

“婉娘,怎么做这么危险的事……”责备的话起个头,意思就转了个大弯,自己也有点说不下去了。

算了。

何况她的手这时擦过他的腰侧,勾住了他的腰间,左手腕握右手腕,圈住他,弱声闷头道:“官人,别走了……”

说话间身子又往他身前贴了贴,脑袋也蹭着他的衣襟又拱下去一点,好像话是挽留的,人还羞于抬脸见他。

她一定没有多余的意思,只是纯粹的为了留住他,但这样的贴近的举动,对某处曼妙的起伏的感知,异常鲜明……

他的头皮也有些发麻了,把撑船篷稳身子的手收回,半天放在她的后脑勺,揉着她细软的发丝,慢抚两下,才道:“好,我不走。”

抚着发现,掌下的人好似有点发抖,上身往后稍退些许,向下去看:“怎么了?伤着了?”

手顺着苏幼婉的肩膀,粗略的摸下去检查她的手臂,没发现有什么伤处。

看她拱在他身前摇头,还是抖,知道情况不对,把她的小脸从怀中拨上来,果见她脸颊飞红,睫毛湿漉漉的,这是哭了?

唐铉也有点惊讶,她竟这么舍不得他,又为何还要执意放他走?

知情识趣的船夫知道这一趟是走不了了,已把船停靠在了岸边,唐铉道了声谢,弯腰屈指把苏幼婉眼角残留的一点湿润抹去:“好了,我不走,不哭了。”

托着她腋下,把她举放下船,自己后脚跟上,再看一眼她,这股委屈可把她憋的小脸通红,鼻尖是红的,唇瓣在河水反射的光影下,也……异常嫣红。

挪开眼,牵过她的手,往前走了几步,她像个孩子似的被他领着,也不说话,就咬唇半低着头。

他看了她好几眼,只能主动询问:“婉娘,现在我是跟你走的,想好了,要带我去哪儿吗?”

苏幼婉这才抬头,她不说话也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心里门儿清的知道,这就是一场骗局,留了人,就开始心虚了。

但她追出来,也是下了大决心的,这次不会再左右徘徊犹豫,唐铉发问,她就点头往前大跨一步,顶着湿润的黑眼珠道:“我带官人回家。”

苏氏喋喋不休的诉说着自己的冤情、侄女苏幼婉的忤逆,还有她做出的那些不检点的事迹。

苏康外出贩鱼,摸黑到家,劳顿疲累,别人过来搭话,他听在耳朵里,都得先反应一阵,才能明白对方是说了什么。

今儿一踏进自家院里,苏氏就连珠炮似的话又密又急,他往前走着,先回屋去了腥污的外衫,又去厨房找饭,苏氏围绕着他,叽里呱啦的不停。

到他端了饭羹坐在厨房门口的凳子上,木讷的瞧着脚上湿漉的草鞋,犹沾着几片烛光下折反银光的鱼鳞,磨损厉害的地方,抬抬脚趾,可顶开断了的草茎,从破洞处探到面上来,苏氏的话锋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除她这个聒噪的,院里静悄悄的,婉娘往日也静,清理鱼货或是在屋内做刺绣,也没个声儿,但他这个叔父回来,无论做什么,一定先放下,要出来迎他的,今天却没有。

方想问一句婉娘去哪了,就听妻子落下一句重磅:“你那乖侄女,这会儿同野家私奔,该是已经乘船出了咱渔村了。”

“私奔?”

苏康反应不大,照常抬碗喝了口粥,妻子的指判出乎意料的严重,他也没惊讶,“你是说,婉娘这时候了,还没回家?”

“我是说,”苏氏夺了丈夫的饭碗,反手搁放在灶台上,几乎是撂下的,碗里头的羹汤震洒出几滴,还有心情吃饭?侄女跟人跑了,他还吃的下?

“你的心肝乖侄女,四年前就联络上了外头的男人,你我蒙在鼓里,还不知天响的给人家做主牵线搭姻缘呢,谁知道啊,人早有自己的主意,可把咱俩耍的团团转。”

苏康被夺了碗,双手空空,空手就都盖在膝头,木然的望着对面单手叉腰,俯身以指尖戳着灶台面说话的妻子,“外头的男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码头来往贩些小玩意的乌篷船也有一些,婉娘与他们有些接触,也正常,你不要太敏感了。”

“我敏感?”苏氏抽了口气,音色夹尖,有点刺耳,“我跟你说了半天,在你眼里,就都是我太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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