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不喜欢这种气氛，看着正常营业没问题后，转身上楼窝在房间里追电视剧。
酒吧营业时间高潮是在午夜凌晨，结束少说也给一两点钟。
我抬头看表，已经晚间十二点了，加上平时我不喜欢熬夜，现在也到点该睡觉了。
我关掉床头灯，窝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终向命运妥协。
我起身披了件牛仔外套，大长腿一览无余没有遮盖，我下楼看着灯红酒绿的会所。
拍了拍守在楼梯口大汉王老大的肩：“去帮我把那个孩子叫过来”
裴桑很快就被叫了过来，他看起来没闲着，脸上沾了汗珠。
“今天工作到此为止，夜间回家不安全，楼上有房间去睡”
裴桑也知道酒吧刚开业，还没有完全结束，他不想要这样的怜悯和同情。
“不用，我等营业结束再睡”
原本我是担心他年龄小，明天早上八点还要去上课，想着让他早点睡，谁知他还不领情。
“别跟我犟，滚去睡觉，明早你去上学前，给我把酒吧清扫干净”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裴桑觉得明天早起干活也好，便欣然同意了。
这次我返回房间的时候，很快就睡着进入了梦乡。
早上起来已经是九点多钟，酒店的残局都是被清扫过的模样。
晚间裴桑放学，和前天一样的写作业，我走过去递过一张红爷爷。
他正想说给的太多了时
我看出他的想法先一步开口：“其他员工都是三百起步，你年龄小干的也少，少拿点得了啊”
那是他人生的第一桶金，裴桑把钱紧紧捏在手里，就怕下一秒会不翼而飞。
隔天小玉又到她门口碎嘴：“不是吧烟姐，你还要施舍那孩子多久呢？”
我拢了两把头发：“姐又不差钱，养个小男孩玩玩不行吗？”
小玉无话可说，转身去店里接客人。
自那以后裴桑几乎就住在了店里，包吃包住还有工资拿，不傻都能看出来是她柳烟在搞慈善。
奈何酒吧的名声臭，来这的也没啥好人，孩子不免会被人议论。
那天下午太阳快要落山了，我拎上两袋垃圾下楼，垃圾站在巷子口外，离这有段距离。
我闲散的走出巷子外，迎面看到几个大男孩，为首的小胖子是猪肉店老板的儿子。
我把垃圾丢掉，转身就要走。
不曾想那群熊孩子开口吆喝：“快看那个就是裴桑的金主，穿成那个样子真够lang的”
小孩子乘口快之舌，我自然不会去计较，冷眼瞧两眼就想走。
“那你说裴桑会不会被她带坏”
“裴桑他爹妈都不要他了，还被一个妓女捡，你说呢？”
面前这些孩子已经上初一了，很多话也都肯定能明白道理，绝非是无心之举。
想当年她上初中那会，因为母亲的身份，也没少被嘲讽，后来她在学校遭受了霸凌，不愿意去上学。
正当我陷入沉思中，远处的裴桑也背着书包放学回来了。
我站在原地看，等他凑近时和他一块回酒吧。
然而那几个跟他同龄的孩子，却在那张嘴吆喝着。
“爹不疼娘不要的裴桑小崽种来喽～”
“哦哦～裴桑快看养你的金主，是不是等你放学呢？”
“我妈说了，裴桑今后估计也会是个小鸭子”
旁边立即有人凑上问：“什么是鸭子？”
那个小男孩神神秘秘道：“鸭子就是……”
还没等男孩的话说完，裴桑丢下书包窜上前，拎着对方的脖领，拳头一下一下的砸。
我看热闹的情调不打断，赶紧边上前拦架边吆喝：“啊哎哎哎…裴桑住手别打了”
裴桑发疯全然听不到我喊话，他嘴里大声怒斥：“给我和她道歉”
小男孩被他唬怕了，鼻子冒血的磕绊出口：“对不…起”
听到满意的答案，裴桑恢复了些理智，他松开攥紧对方的衣领，脸上还是怒不可遏的模样。
我随之也松了口气，正值青春期的孩子就是热血，好在没有弄出人命。
我宽慰的拍拍裴桑的肩膀：“行了，跟我回酒吧”
裴桑这下才意识到自己犯错，他有些紧张道：“我打人了”
“我眼睛不瞎，看得到”
裴桑抿嘴：“我的意思是，会赔很多钱吗？”
我没说话搭上他的肩膀往胡同口的方向走，事已至此，担心赔偿也是无用的。
当天下午那个孩子的家长就找上了门，是开面馆老板娘家的儿子。
她手里拿了一堆从医院开的单据证明，我哈欠连天的洗耳恭听。
待女人唠叨完，我直接反问道：“多少钱我给你就是”
女人先是把票据给了我，我看了眼，擦破点外皮伤，就讹我八百，钱还真是好赚。
“没那么多，二百能行就行，不行拉倒”
女人盘算几秒，狠心咬牙同意，有总比没有强。
拐角处的裴桑躲在那，一直探着耳朵在听。
我从柜台下拿了崭新的两张票子，夹在指间递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