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将他们拖拽下马,砍成肉泥。不仅如此,他们连砍马腿、举盾牌、骚扰这些事情也各有分工。
王杰一看:不是对手。
先撤为妙!
总之,前锋主将樊子盖今日大放异彩,死士三百,直突敌阵中心,将压后的周军前军主帅侯莫陈苪砍下马来。
李和、于仲文等人见到帅旗将旗被斩,王杰聚拢残兵,却陷在敌阵,情急之下,长剑挥动,亲自率领前军剩下的部队解围……王杰奋力死战,才带着千余人马脱逃出去。
王杰年纪大了,冲阵之时身中数箭,创口十余处,脱逃之时险些栽下马来,待到得宇文邕面前之时,已然是一副奄奄一息、半死不活的模样。
宇文邕强压下胸中怒意,随口劝慰了一句,其后命冯迁、李和等人退回来,就在原地结阵,准备再战……高纬在侍卫带领下,到了一处墩台上观战,慕容俨也在此处号令各军。这个墩台位于山脊,整个战局态势尽收眼底、一览无余,慕容俨刚想行礼,被高纬制止。
二人站在城堞前,朝前方看去,周军渐渐收拢,而齐军缓缓前推,自有一股拔山撼岳的气概。
双方就像两个以人拼凑成血肉的巨人,正不断的积蓄力量与愤怒,等待着最后一刻的总爆发,而在此之前,双方都是克制而沉默的……
皇帝双手按在城堞上,身子朝前倾,俯视全军,随即又将目光转向对面,宇文邕的王旗便在那边,似是察觉到什么,宇文邕也朝这边看过来,见到墩台之上那一点小小的影子,瞳孔顿时一缩。
二人的目光隔空交汇了一瞬,然后各自撇开,如今什么也不用客套了,唯有一战而已!
高纬慎重问道:“爱卿以为我们此战能胜否?”
“这是自然,宇文邕的骑兵已经退了几里,步卒也退到了山脚下,此时河水已经结冰,方圆数十里一马平川,他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无非就是正面与我军硬撼而已。”
慕容俨闻声从容对答,“论大军野战,我所忌者唯有魏玄,其余的,要么是膏粱子弟、徒有其表,要么是毛头孩子,无一人能挑大梁;而周主宇文邕,吾今观之,晓得他也是一个刚愎的人,不值得陛下如此郑重以待……若是作战不利,陛下可拿老臣是问。”
“左相言重了,朕也觉得朕可以赢。”高纬乐呵呵将此事揭过去,又将目光转向了那杆王旗,温和的目光渐渐锐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