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种情况下不听他的,少不得要算计你栽一个大跟头,成了他的踏脚石,何苦来哉?反正高元海是不会触这个眉头的。
听到陛下赞誉,祖珽喜得眉开眼笑,嘴上却依旧谦逊道:“欸,那里那里,老夫痴长了几岁,于朝政之上有一些微薄建树,实在当不起陛下这等夸赞……既是陛下命我等给此事收尾,那我们接下来就好好策划一番吧,”他忽然顿住了,“士文那里去了,不是还有他吗?”
“哦,士文啊,我们刚刚掌握大理寺,现在他正在处理前任留下的公务,就不过来了。”高绰温和的笑笑,忽然小声道:“士文家里的情况祖大夫你是知道的,各种亲朋旧故,想要找他打听风声的人海了去了,这个节骨眼上,他得避嫌不是?祖大夫莫怪……”
祖珽点点头,道:“勋门子弟嘛,就是有这么多狗屁倒灶的烦心事,动不动就有个亲朋旧故上门求助,几辈人的交情了,也不好不帮……也是苦了他了,他有这份心思,就足见赤诚了……难怪陛下看重他。”
他感慨良多,最后望向这二人,“怎么收尾,你们想好了没有?有想法就先说说看,老夫再做决断……”
高元海沉吟了许久,面露难色,道:“这件事不好收尾呀,左右都会得罪一大批人……”
高绰垂下了眼眸,道:“不伤和气是别想了,我在晋阳也待了好些天了,城内的局势实在混乱,那些被驱逐在家的在野之人开始发力了,内阁诸公……只怕是压不下局面……”
“你的意思,少不得要动刀兵?”
祖珽倒是并无多大意外,放下了茶碗,道:“这也在考虑范围之内……”
“欲成大事,就别怕得罪人,因为你不管做什么,迟早都会得罪人,老夫宁愿得罪那些个勋贵,也不会去得罪陛下……特别是,以二位如此敏感的身份,若是在此时住脚,那么陛下会如何,二位想必心里也清楚。”祖珽目光如炬,扫视着这二人,“我等既为陛下犬马,能为陛下分忧之事自然不能让陛下忧心,而且,只要陛下稳如泰山,那我们就没人敢动!而且,我那里,早已准备好一些东西,就等着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