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陵抚摸胡子的手一顿,望着房彦谦的目光复杂、欣赏交杂,不一而足:
【北朝真是人才济济呀……,不说别的,光是那气性便要比我朝的文人要强上不少……】
徐陵扪心自问,若是此事发生在南朝,南朝的臣子大多会愤怒,可也就是仅此而已,敢怒不敢言,谁又会冒着挑起两国战事、之后被拿来顶罪的的危险誓死维护主上的尊严呢?
【只是这样一来,房侍郎的下场堪舆呀……】
徐陵隐隐为房彦谦担忧,那突厥使臣更是恼羞成怒,道:
“你竟敢如此辱我突厥?!”
说着便抽出随从的弯刀上前,千秋门上的守卫纷纷举起弓弩,瞄准他,只要他敢再上前一步便要将之射成刺猬。
房彦谦神色若定、岿然不动,淡然道:
“贵使还是想清楚,贵使携带国书而来,若是因为贵使的一两句狂妄言论而未将国书递交,你们可汗固然会对我大齐心生不满,可他第一个怪罪的人必然是贵使,为了贵使的前途,还望贵使不要冲动,想清楚再说……”
那突厥使臣脸色青了又青、白了又白,终于咬咬牙,将弯刀扔到地上。
木杆可汗老了,喜怒无常,如果知道因为他的一个愚蠢举动而让突厥上下颜面无光的话,那么木杆可汗一定会将他的脑袋砍下来,并且将他全家上下全都贬斥为奴隶的!
此时千秋门终于打开了,一个两个小黄门从里面走出来,后面跟着全身披挂的禁军,扫视了一眼各国使臣,尖着嗓子道:“陛下有旨,宣陈朝使节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