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膳之后施夷禾躺在院子里的凉椅上小憩,看着天上的星空不由得深深地陷入了沉思。
倘若此时刘高远还在的话,那又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呢?
想着想着余光看见了门口的人影,要不是她现在还没有什么睡意的话,一定会将眼前的这个人看做当年死去的丈夫。
“阿远你回来啦?吃饭了没?”施夷禾坐起身来,看着阿远慢慢悠悠的走进院子里,好像有点跟以前不大一样。
“我方才将吴掌柜送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那里不会有人找到的。”阿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坐在她身边的那个石凳子上。
施夷禾微微皱着眉头,看来今天一起去的那个小院子已经是不安全了,“是吗?”
阿远想到了吴掌柜现在藏身之处,微微皱起了眉头,“在那么一大堆人之中想找一个人,那可是很麻烦的。”
“所以我特地将吴掌柜安排在了城中人最多的地方,那就城中乞丐聚集之地,是最好伪装的地方。”
施夷禾听着他的声音也微微点了点头,确实是如此的。
如果要藏着吴掌柜,将他仔细的打扮一番塞进那些乞丐堆里,就算是他们要找的话那也是大麻烦。
“现在吴掌柜已经混入其中,掩人耳目并不容易让人发现。”阿远轻轻地咳嗽了几声,手掌心上带着些许的血迹。
施夷禾发现他手上的血迹,顿时吓了一大跳,“怎么?你受伤了吗?”
阿远缓缓摇一摇头,“都是皮外伤,不要紧的。”
施夷禾紧紧的皱着眉头,伸手摸了一下他手臂上那块黑色的衣裳,结果发现都是湿漉漉的。
难怪发现刚才有什么不对劲,原来是他受伤了,“走我这儿有药,给你包扎一下。”
说着两人就一起朝着屋子里头走去了,殊不知此时此刻在这个院子里的另一个角落,有一只耳朵正在听着他们说的这一切。
施夷禾点亮了屋子里的烛火,拿出了一个医药箱,“你先在这里做好,千万别动我给你包扎一下。”
医药箱里面有纱布,还有金疮药这些都是以前吴掌柜给的,现在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阿远乖巧的坐在一旁,目光流落在了她的脸上,在烛火的倒映之下格外的温柔。
施夷禾慢慢地褪去了他的衣裳,看着身上这些大大小小的伤口,不禁有些许的心疼,“你说说你这大大小小的伤口,也不知道注意一些刀剑无眼。”
阿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做我们这一行的,都是将脑袋瓜挂在裤腰带上,都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活。”
突然背上一阵酥麻麻的痒,感觉到那修长的手指在背上慢慢的游动着,喉结不禁跟着动了动。
施夷禾紧紧的锁着眉头,小心翼翼的询问道,“疼吗?”
阿远做世子殿下的侍卫这么久,从来没有人问过自己疼不疼,心中不禁涌出了些许的暖意,“不疼的,都已经过去了没事。”
施夷禾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拿着帕子仔细的擦拭着那正在淌血的伤口,听见阿远倒吸一口凉气,急忙放轻了动作。
“是我太重了吗?”阿远微微勾起嘴角,眼底都是笑意,耳根子还有些泛红,“没事儿。”
施夷禾拿着手上的纱布,有些不知所措,这个伤口包扎的话是要从前胸绕到后背,这动作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阿远看出来她犹豫,不由得心中有些异样,“不如我自己来吧!”
说着,抬手便扯到了伤口,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施夷禾顿时下定了决心,拿着手上的纱布绕过他的后背,就这样环抱着阿远。
阿远闻到了她发间的花香,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定了定心神才逐渐的冷静了。
施夷禾终于是将这个伤口给包裹好了,“你看看我这把我的算是不错了吧?”
阿远低头看着自己这个包裹着,活像是一只粽子似的,有些忍俊不禁,也立刻忍了下来,“挺不错的。”
施夷禾满意的点了点头,收拾了一下屋子里的这些血迹,“你早点睡,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吧!”
阿远微微点了点头,看着她风风火火的出门去了。
梦中之人要是她就好了。
第二天清晨,整个小城镇的人都还没苏醒的时候,一道身影就偷偷的从刘家大院之中走着出去。
刘二水披着身上的衣裳,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慢慢的朝着外面的小巷子里走去。
此时的天还刚蒙蒙亮,那些小摊贩们正准备着出摊,街道上也是异常的安静。
刘二水不禁冷哼了一声,现在已经知道了吴掌柜的藏身之处,那花糕受理权还不就是在自己的口袋之中了吗?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身后还跟着不少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的动静。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久之后施夷禾慢慢的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了铜镜旁,仔仔细细的将自己收拾了一番,随后才出门去。
“娘,今日起的这么早啊?”何翠花正在拾掇拾掇开始准备做早饭了,看见施夷禾从屋子里出来,笑着问候道。
施夷禾微微点了点头,脸色也是温和,“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