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摇曳着,在这静谧的夜色之中格外的诡异。
施夷禾方才着急出门,现在发丝都是散乱着的,神色担忧瞧着脸色发白的陈玲儿。
“今日她失足掉进了河水里,浸泡许久,回来便开始发高烧。”
吴承松开了放在陈玲儿手腕上把脉的手,转而掀开她的眼睑,“怕是不仅仅这么简单吧?”
施夷禾摊开手,无奈只得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了吴承,“她当时的情绪激动,我也没有拦着。”
吴掌柜当做听故事似的听完了这件事情,下意识的点头道,“也就只有你施夷禾能做的出来这样的事情了。”
一边拿着手里的银针,扎在对应的穴位,“她如今这呓语的状态,正是因为今日气急攻心,所以有些失心疯了。”
施夷禾听到吴承的诊断,内心有些愧疚。
抬手扶起鬓边的碎发,紧紧皱着眉头询问道,“那这个情况严重吗?”
吴承见她神色严肃,似是十分忧心这陈玲儿的状况。
也就不跟她开玩笑了,轻声宽慰道,“没什么大事,只要按照我的方子吃药便能好。”
刘二水靠在一旁不断的打着哈欠,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瞧着这烂泥扶不上墙的一点儿都不着急,施夷禾瞪了他一眼吩咐道,“去给你媳妇打盆水,给她擦擦降降温。”
刘二水心中不情愿,可面对自己那强势的娘亲,也只好到院子里打井水去了。
等他走了之后,施夷禾这才回头轻声询问吴承这城中的情况。
“你可不知道我方才进城的时候,那些官兵凶神恶煞的围着可真是骇人。”
吴承坐在竹编的椅子上,提笔在桌面上写着药方子。
“你们敲门的时候我都被吓了一大跳,你可不知道今夜的城中可是危险重重!”
施夷禾低头拿着手上的帕子沾了水,放到了陈玲儿的额头。
今日她也感受到了城中今日的气氛不对劲,现在想来都有些后怕。
“听说是抓什么叛贼,看来这事情十分的严重呐。”
吴承抬手沾了沾墨水,继续龙飞凤舞的在纸上书写着,“这些人可都是犯了要杀头的重罪。”
施夷禾帮着陈玲儿掖了掖被角,踱步走到吴承对面坐下,“重罪?”
吴承抬头对上她的眼睛,小心翼翼的低声道,“听说,是偷了官银呢!”
施夷禾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怪这城门守卫森严到了如此地步。
急切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让俩人都浑身僵住。
这不会怕什么来什么吧?
吴承拉住要起身前去查看的施夷禾,没有说话,只是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施夷禾轻轻拂开他的手,给他递去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这深夜来医馆的,万一是跟她一样前来求医的,这耽误了可就不好了。
施夷禾透过门缝朝着外面看去,外面站着的是一个左顾右盼的少年。
他身上穿的衣裳特别的单薄,脖子上裸露出了大块的肌肤。施夷禾瞧见他白皙的脖子上有一块绯红色的胎记,顿时就楞在了原地。
那个胎记她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是她的小宝!是她丢失多年的小宝!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吴承警惕的站起身来看向门口。
那个小孩子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猛地就跪倒在了施夷禾的面前,低着头祈求道,“求求你了夫人,让我在这里躲一躲吧?”
施夷禾眼眶通红的瞧着面前这个小孩,心中一软就答应了下来,环顾四周快速将门关上。
这小孩一头就钻进了桌子
“你这......”吴承还想要说两句,但是施夷禾的性子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也就没有再开口了。
施夷禾深吸一口气,眨巴眨巴眼睛将眼泪生生的憋了回去。
站在门口,透过门缝看向外面空空荡荡的街道,只听见不少的脚步声正在朝着这边逼近。
不一会儿,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就到了对面的那个铺子门口。
不少穿着黑色袍子人冲上前来,将他团团围住,那领头的人嘴里吐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字,“杀。”
在火把的照耀下,施夷禾看清了那个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的男人。
正是上次说要承包花糕,用银子诬陷她们家的那三人之中的年轻男子。
此时的他双目圆瞪直勾勾的盯着施夷禾,却已然没有了呼吸。
正在施夷禾看的出神之时,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刃穿过门缝,直直的定在了施夷禾的眼前。
只差一只手指的距离,那匕首就能要了她的命。
施夷禾猛地后退一步,下一秒她面前的门就被狠狠的踢开了。
吴承放下手里的笔急忙走上前来,将施夷禾护在身后,“这位官爷,深夜造访不知有何事?”
“办案。”那领头的人满眼的寒气,轻轻的瞥了施夷禾一眼,“你方才在看什么?”
施夷禾现在是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要好奇心这么重了,“民女听到动静,不知发生了何事。”
那领头的人环视了一圈,这店里的陈设都一眼看尽,“你们鬼鬼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