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夷禾垂眸盖起那药膏,声音好听的像是冬日里的清泉化冰。
“赶明儿,你就带几株雪莲去找吴掌柜,在他那里好好干活,别给娘丢脸。”
刘三金穿好衣裳坐起身来,将眼睛里的恨意隐藏的很好,“我知道了娘。”
夜里,月色皎洁洒在大地上的银光,在刘家院子里却是照出一个人的影子来。
此人鬼鬼祟祟的到了后院,将那地里的雪莲捣毁。
此时陈玲儿起夜,迷迷糊糊的就看见一个人影站在后院,眸子还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她顿时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退后一步定睛一看,原来是刘三金!
“你个要命的!没事站在这里做什么?想吓死人吗?”
刘三金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是微微勾起了嘴角,眸子就像是一条毒蛇盯着自己的猎物那般。
陈玲儿目光看向了他身后的那片花地,有好几株雪莲都已经倒在了地上。
“这都是你干的?”
陈玲儿有些气急,这些东西都能做饼的,她拿去城里卖能卖出好价钱,怎么就这样糟蹋了?
她心疼的不得了,一个箭步上前紧紧的攥住了刘三金的耳朵,“你个没良心的,这东西你也敢动?”
深夜里,这吵吵嚷嚷的声音会被再次放大,这一院子的人都这声音被吵醒了。
施夷禾披着一件外衣,身边跟着眯着眼睛没有睡醒的刘凤凤,俩人循着声音就赶了过来。
陈玲儿揪着刘三金的这一幕,让施夷禾又想到了今日中午刘二水将刘三金暴打的情景。
她提着灯笼,脸上阴暗不明,脸上顿时散开冷意,“陈玲儿!松手!”
那陈玲儿听见他们都过来了,这才松开了手。
双手撑在腰间,一副有理我谁都不怕的模样,“娘,你看看他干的好事!”
施夷禾为蹙着眉头,目光瞧见了那地面上好几株被糟蹋了的雪莲,心中也是痛的滴血,这都是钱啊!
“你胡说!我三哥性格老实本分,根本就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刘凤凤双手抱在胸前,转头用那不大的眼睛瞪着陈玲儿,第一个反驳她的话。
陈玲儿真是有嘴都说不清,气的直跺脚,“我起来上茅房,就看见他在这里鬼鬼祟祟的!不是他还有谁?”
刘凤凤撅着嘴,抬头看着天,似是无意般说道,“我看是有人白天没有得到差事,所以干脆将这花给毁了吧?”
“你胡说!”陈玲儿急的脸都发红了,却也拿不出什么证据。
刘铁柱也跟着刘二水一道赶了过来,知道事情经过,劝解着陈玲儿。
“娘,没弄清楚事情之前,你怎么能对三叔下手呢?”
陈玲儿听见自己儿子的这样一番话,顿时心中怒火丛生。
一口气上不来感觉到了喉咙里的血腥味儿,指着那刘铁柱就骂道,“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施夷禾转头一双眼睛在月色中格外的明亮,似是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那刘二水。
“这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讲道理,要说清楚之后再处置。”“是,娘。”刘二水好像明白了点儿什么,站出来拉着陈玲儿的手,“我回去一定会好好的说她。”
施夷禾挑了挑眉头,今日这二房可是做了不少错事,必须要罚一罚才能服众了。
“我看就别回去了,在这里好好的反思一下吧。”
“正好最近这鱼塘里的鱼草有点儿多,你俩去清理一下吧。”
这陈玲儿还想再辩解一二,被身边的刘二水和刘铁柱死死拉住。
只好忍气吞声的咽下了这口气,以后要整刘三金还多的是机会,不急着这一时!
相比于这边刘家的吵吵嚷嚷,隔壁的张家安静的可怕。
张莲莲眯着眼睛,坐在床上借着灯光缝缝补补,贴补家用。
而张刚强则是拄着拐棍从门口进来,神色阴翳的可怕,“晚上缝补,赚的钱还不够买灯油的呢!”
张莲莲放下手里的活计,无奈抬头看向了张刚强,自从他腿废了之后,性情也变得古怪。
“这么晚了还不睡,出来折腾个什么劲儿?”
张刚强听见这话倒是不乐意了,将双拐一丢,瘫坐在椅子上,“今日我进城去了,你可知道我在城里碰见了谁?”.
张莲莲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缝补着手里的衣裳,“谁啊?”
张刚强的眼神中多了几嫉妒,“隔壁刘家人,他们正在街上卖花糕呢。”、
“早就听说他们家种了花儿,原来是为了卖花糕的,这施夷禾还真是什么法子都能想出来,不过一个花糕能值多少钱?”
张莲莲嘴里虽然是这样说着,心中有些泛起酸意。
张刚强有些不屑的瞧着张莲莲,伸手比了个数字,“这可是雪莲花啊!价值五两银子一朵。”
“什么?”张莲莲听到这个数字,手里的针线不稳,一下扎进了自己的手里,渗出鲜红的血迹。
张刚强完全不在乎张莲莲的情况,眼神中透露出了贪婪之意,“你说要是咱弄些种子来种,那不就是发财了吗?”
张莲莲觉得这个注意不错,就算是一朵花,五两银子可以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