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夷禾神色温和,抬起筷子夹了一块鱼放到刘四银的碗里,“多吃些。”
在她的这些孩子里,老四是唯一一个继承了她那不知生死丈夫的容貌气质。
见到这一张七八分像刘高远的脸,施夷禾心中难受。
刘四银犹豫再三,还是勉强开口,“现在家里都好嘛?”
施夷禾听着这话总是感觉这刘四银怎的生分了许多,心中有些生疑。
“挺好的,你大哥和二哥现在都在卖鱼,家里也多了一分收入。”
她目光扫过刘四银的脸,却遇上了他闪躲的眼神。
这下施夷禾更加的确定他就是有事儿,放下手里的筷子,神色严肃的问道。
“老四,你有话就直说,别遮遮掩掩的,我是你娘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刘四银紧握着拳头,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娘,我想要借二十两银子。”
见着老四神情窘迫,何翠花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行!”
施夷禾伸手拉住了一旁正在掏钱的何翠花,神色复杂的看向刘四银。
“你跟娘说实话,你要这么多钱究竟要做什么?”
刘四银低着头,耳根子发红,“你们都有钱买衣服首饰,怎的不能借我一点儿?”
施夷禾听着这话有些恼火,自己这个儿子脑子聪明的很,可就在这事情上拎不清。
“你要知道这二十两银子,你大哥跟二哥要卖四百条鱼才能赚到,你却只瞧见了我同老大媳妇买衣裳?”
刘四银抬起头脸红耳赤的跟施夷禾争论着,“我又没说我不会还!”
何翠花夹在二人的中间,察觉到这火星子迸发出来,开口当起了和事佬。
“算了娘,四弟要这些钱想来也是有用处的吧。”
结果便是刘四银拿着这银票一溜烟的就消失在了二人的面前。
施夷禾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借与他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的上喽。”
何翠花补身体后,最近的脸色也好了起来,面色红润的笑着说道。
“没事,就算是老大在这里也会借给他的,毕竟是自家兄弟嘛。”
施夷禾点了点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去把掌柜的叫来。”
“诶。”何翠花将孩子放在了施夷禾的怀中,自推开门朝着外头走去。
不一会儿她就带着掌柜的回来了。
“您找我有事?”掌柜的也不客气,在施夷禾的对面坐了下来。
施夷禾也不犹豫,直接的说明了自己的目的,“我想向你打听个事儿。”
这酒楼之中最不缺的就是消息了,掌柜的憨厚笑道,“你尽管问!”
“刚刚那个人你可认识?”施夷禾哄着怀中的刘霁月,头也没抬的问道。
“方才那个书生不就是府衙中写状纸的刘先生吗?”
掌柜的不知道为什么,像是听到了八卦似的,脸上多了几分的兴奋。
“你如果是要问这刘先生的事情的话,还真是凑巧了,最近这城中都传遍了他的名字。”
何翠花听到这里抬头对上了施夷禾的眼睛,俩人都是顶着困惑,“怎么回事?”“咱这位先生啊可是英雄救美啦!”
掌柜的随手拿出来一双新筷子,夹了些花生米放进嘴里,津津有味的慢慢道来。
原来这城中最近出了一起案子,这案子是衙门受理。
起因是一个人牙子将一个姑娘卖给了两户人家,导致这两户人家大打出手,其中还有人因此丧了命。
最后这为名叫秀娘的姑娘无辜入狱,衙门的刘四银不知道看上了这姑娘什么,便是花了二十两银子将她赎了出来。
“现在全城都在传这件事情呢。”掌柜的端着小酒,正是说的陶醉。
施夷禾身边的温度都好像降低了,心中却是怒火中烧,咬着后槽牙道,“原来是这样。”
何翠花见着这一幕,也知道刘四银怕是躲不过施夷禾的这一关了。
从酒楼出来之后,步伐走的飞快。
何翠花皱着眉头,小跑着跟在施夷禾的身后,“娘,您慢着些,别着急。”
施夷禾心疼大儿媳妇身体还没好透,慢慢的放缓了脚步。
“我怎的不着急?我们刘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读书人,这大好的前途,怎的能被这狐媚子给败了?”
何翠花害怕婆婆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到时候别出事儿,只能劝解道,“咱现在去见着那秀娘问问清楚再说。”
施夷禾自觉她说的有些道理,整理自己心中的情绪。
按照掌柜的说的话,这刘四银是给那秀娘租赁了一个小院子金屋藏娇。
他们沿着这弯弯绕绕的小巷子,一路来到了那小院儿的门口。
咚咚咚,急切的敲门声响起。
“谁呀?”
娇媚的女声从门里传来,不一会儿这木门就支呀一声打开了。
施夷禾抱着孩子,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这女子倒是长的不错,有弱柳扶风之姿,那双眼睛尤其是我见犹怜。
何翠花心下明白这刘四银为什么舍得花二十两银子赎她出来了,“你就是秀娘?”
秀娘有些警惕,双手还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