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在定州盘踞上百年,积累的家财不计其数,足够支撑他们养活近三万人的大军!
利用钟家买军粮之事骗了他们二十几万两白银,不过是拔下钟家九牛中的一毛罢了。
但就是那九牛中的一毛,让他看到了匪气深重的钟家军是如何各自为政,并且极度依赖钟家供给,否则也不会因为军粮一时断供就全军大乱!
只要钟家家财散尽,钟家军便会不攻自破,也只有尽快拔掉钟家这颗毒瘤,言将军才好在定州大展拳脚,放心挥师南下!
睡睡可不知道银库钥匙这么重要,但是一听到“银库”两个字,她的眼睛就亮了!
她听钟宁俊说过的,府城钟家称得上富可敌国,因为府城钟家的家财,是靠每一个旁支钟家累积起来的,就像钟宁俊家,家里每桩生意盈利之后,都要向府城钟家交出去四成的利,单单是他家,每年就得向府城钟家交上去四五万两白银!..
钟家的银库,她也想要吖!
睡睡明显兴奋了,而且心里还打起了小算盘,对容老四说:“爹爹,娘亲说聪明人都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几里的,囧家的银库肯定不几一个,你介次就不要冒险去脚钥系了,帮我抓一只囧家的动物回来,我能问出很多东西哒!”
容老四被闺女命令了,完全不觉得哪里不对,反而听话地点头:“好,爹爹一定帮你抓只能问话的小动物回来。”
话落,他就穿着夜行衣再次翻窗出去了。
而容老四前脚刚走,顾见勍后脚就到了客栈,还准确无误地找到了睡睡的房间。
睡睡见到顾见勍,还有点儿没回过神来,问:“顾哥哥,你不系和程一哥哥一起留在城外么?”
刚说完,她就想起顾见勍哥哥不是会听别人安排的人,自己这话问的好像多余了。
顾见勍看了一眼客栈的房间,嫌弃两个字就差直接刻在脸上了,他一句废话都懒得多说,一抬手,侍卫就开始帮睡睡收拾衣裳,然后提着睡睡出了客栈。
睡睡也不反抗,跟着他乘马车到了一处雅致的小庄子,院子里,小白正蹲在那儿吃着鹿肉。
睡睡欢喜地跑过去抱了一下小白,睁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顾哥哥,介系你们顾家的庄几么?你们顾家产业可真多吖!”
顾见勍连眼皮都没掀一下,说:“钟家的。”
睡睡:“!!!”
钟家的!
顾哥哥怎么把她带到钟家的庄子来了!
钟家人刚才还想抓她爹爹呢,顾哥哥这不是带她自投罗网么!
顾见勍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轻哂:“跟着我,谁敢动你分毫!”
睡睡好奇地睁大眼睛,问:“为什么?囧家也怕顾哥哥么?”
顾见勍本来不想解释,但看着睡睡求知欲旺盛的大眼睛,还是开了尊口:“钟家怕的不是我,是顾家和顾家背后的云王。”
睡睡眼睛再次亮了,又问:“我现在系王爷的孙女,他怎么不怕我吖?”
顾见勍:“圣旨下了吗?”
睡睡撅撅嘴:“好叭……”
就算下了圣旨昭告了天下,她在顾家和云王心中的地位也不能和顾哥哥比,钟家想动她还是会动的。
睡睡叹气,跟着顾见勍去屋里补觉。
天亮后,睡睡刚一睡醒,就看到程一哥哥他们进城了,爹爹也安全无虞地回来了,还给她带回来两只关在金笼子里的鸟。“闺女醒了?快看看这两只鸟有没有用,这只红绿色的鹦鹉,是钟家老太爷养在书房里的,那只白色红顶的鹦鹉,养在钟家后院若夫人的院子里,据钟家的下人说,若夫人是钟老太爷最宠爱的夫人,这两只鹦鹉平日里肯定没少听他们说话!”
睡睡看着两只鹦鹉,长得是挺好看的,可脑袋那么小一看就知道比十五还笨,能记住人说的话么?
“爹爹,我先养养它们再问,你去睡会儿叭。”
容老四现在满脑子都是银库的事,怎么可能睡得着,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就回来了。
睡睡给鹦鹉喂了会儿灵液,确定它们能听话了,才问:“你们平时爱听主人聊天么?”
红绿鹦鹉立马扑煽了一下翅膀,表现很是亢奋,并且迅速开启了话唠模式——
“粮食!容老四!畜牲!畜牲!”
“钟家的银子!银子!打水漂!”
“西岭山!银库!何良军,开银库!”
睡睡:“……”
容老四:“……”
程四咳嗽了一声,等鹦鹉不说话了,他才说:“这只鹦鹉的记忆力或许有限,说的应该都是最近听到的话,何良军……我记得这个人,他是钟家的心腹将领,几年前北雍进犯时,就是他率领的钟家军冒进被围困,钟宁俊的爷爷率军前去营救最后死在了长马坡。”
他话音一落,那只红绿鹦鹉似乎听懂了还不服气,又开嗓了!
“钟宁俊!抓他!银子还回来!”
“况家老不死的!偷军粮!老不死的!老不死的!”
“杀了!留着是祸害!留着是祸害!”
鹦鹉嚷完这些,还张着嘴想继续嚷,可是脑子里好像没有更多内容了,干嘎了半天也没再嘎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