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红梅这买粮的架势,怎么和她家囤粮那么像!
而且孟红梅如今穿金戴银打扮招摇,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银子,那么大数额的粮食,不去大粮店而是来这种小粮店买,怎么想都不对劲!
于是睡睡努力地对着奶奶哇啦哇啦说了半晌!
容老太却只听了个一知半解。
最后睡睡没办法,小手往况府的方向一指!
容老太这回看明白了,孙女是要去况府。
那天大的事也得排到后面去!
容老太这就带着睡睡去了况家,熟门熟路的都不用通传,睡睡就直奔荀夫子的院子,可怜巴巴连着急带委屈地把事情说了。
荀夫子理了一会儿,才不确定地问:“睡睡是怀疑镇上已经有人家在囤粮了,想让我去粮店问问买的粮食被送到了哪里,弄清楚这件事?”
睡睡点头,松了一口气!
总算有个能搞明白她意思的人了!
荀夫子觉得这事情很简单,这就喊了个小厮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不到中午,孟红梅的事就打听出结果了。
“你们今日碰到的那个妇人,的确在囤粮,自半月前开始,她每隔几日就要去粮店购置一大批粮食,而且很谨慎地囤放在了不同的地方,应该是背后有人授意,至于背后之人是谁尚且查不到,但据那妇人的邻居所述,妇人经常会与一些兵士往来,甚至在家中饮酒作乐。”
睡睡听完,一下子就想到了刚到百丈村时,村中一些妇人议论孟红梅的话:她和兵头子关系匪浅。
莫非是从兵士那里得到什么消息了?
睡睡想完立马又问:粮食涨价的事,夫子知道怎么回事么?
荀夫子看了容老太一眼,说:“你今日去买粮,粮食涨价的事也应该知道了吧?”
容老太正纳闷呢,赶紧点头问:“这好好端端的,粮食怎么就收不上来还涨价了?这样一来,北边的粮价可比南边贵了快一半了!”
荀夫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钟家人以低价,收走了曲阳府农户手中的大部分粮食,送去了定州,我曾与你们说过,定州如今的五万大军里,有一半姓钟。”
容老太缓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夫子的意思是,钟家开始囤兵粮了?是真的要打仗了吗?不是说北雍大旱,这一年半载地打不起来吗!”
荀夫子摇头:“不是北雍要打过来了,而是……整个边境云幽十六州,准备反了!”
容老太一听,吓得整个人都颤了一下差点跌倒!
睡睡却是兴奋地瞪大眼睛!
她就知道大虞国气数已尽,只是没想到,最先开始准备造反的,会是边境的十六州!
边境造反,那等同于……要与北雍合盟吗?
否则十六州一旦起兵南下,就会腹背受敌。
睡睡想到这一层,忽然就有点懵了!
荀夫子虚虚地扶了容老太一把,说:“当今陛下无德,这天下大乱是迟早的事,但十六州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且整个十六州加起来共有三十七万大军,一旦造反,于虞国和北雍而言都是巨变,打不打,怎么打,都将是未知,小老百姓无须忧心那么多,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容老太听明白了,越发觉得囤粮是个十分正确的选择!
等离开了况府,容老太就和陈家、吕家跑了镇上最大的三家粮店,买了共计两千五百斤的粮食!
村里人见容家买这么多粮食,也不觉得稀奇,毕竟容家的酒就是粮食酿的。
到了晚上,容家人又摸黑将粮食和晒干的山货全部运上了山,藏在睡睡说的藏宝洞里。
办完这些,容老太还是觉得不踏实,连着几日又买活鸡活鸭,还寻摸到了五只半大的猪崽子,加上各种菜种子和盐糖,填满了三个地窖。
睡睡觉得那些东西别说吃一年,就是吃三年都够了!
等到了十月底,去镇上一打听,镇上粮价已经贵如金了!
好些大户人家似乎听到了风声,开始悄悄地从定州撤往越州、禹州等地。
睡睡跟着娘亲去况府交货,打听到况府没有撤走的意思,百萃楼也没有歇业。
李管事将两千五百六十四两银票交给秦筠之后,便说;“从下个月开始,容家就暂停酿酒吧,等来年春天咱们的生意再继续,秦娘子家里除了买粮食,也要多囤些防身的东西,这个秋冬,若非必要就不要四处乱走了。”
睡睡听明白了,回家的时候又让娘亲买了一车的棉花布匹和药材,还将三哥哥接回了家,待回到家里,木帮的汉子们和受雇于容家的寡妇们全都聚到了容家的院子。
显然,疯涨的粮价已经让饱受苦难的村民们意识到了危机。
而且钟家和况家的院子建好半个多月了,一直没人来住,那些要来百丈村落户的外村人,过了秋收也没来百丈村,很显然,确实是要出事了。
秦筠之再将停止酿酒的事一说,村民们就更加明白了。
今年秋冬不好过!
木帮的人如今已经建好了新的林场,而且在林场养了马,准备等过几日山上上了冻,就窝在山里伐木养马的,如今倒是有了顾虑。
“咱们百丈村距离北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