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顾家人如期来到了京城,并安排在顾照清那里住下,一番整顿之后,顾老爷就就和顾夫人张氏,带着大儿子顾照明、二儿子顾照清、三女儿顾照宁来到了柳府拜会。
“柳夫人,幸会幸会。”张氏笑着说道,“一直听照清提起您,今天才有机会来,倒是晚了。”
“不晚不晚,我正好也一直想见见您啊。”董氏请人进了正堂,好好布了座位,又让赵妈妈上了茶点,才将众人安定下来。
今日是沐休日,顾照清也正好不用当值,正堂里柳家和顾家倒是都来齐了,顾照宁小小的一只,欢快地在地毯上扑腾,看的众人乐呵呵的。
“顾老爷,听说顾家的封赏是在两日之后?”柳谦问道。
“没错,顾家离得远,来的也晚,圣上便特意留了几日休息整顿的。”
谁也没主动提起那件事情。
几人漫无目的的拉着家常,分享者育子育女的心得,顾照清不停地给璚英使眼色,惹得柳冕英一阵鄙夷,还没出阁就这样,女大不中留啊。
“顾老爷,不知顾照清今后作何打算?”柳谦还是先开了口。
“这儿子总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做主就好。”顾老爷也管不了那么多,也不想管那么多。
“不知顾老爷可否与我借一步说话?”柳谦要提起那事情了。
“自然。”
两个惯是不爱说话的人,聚在一起,除了正事,也没什么多的可以说。进入抱厦之后,两人的表情都变得凝重了一些。
“这些年...是怎么回事?”柳谦给顾老爷请了座后,摒退下人问道。
“这事情还要从十二年前说起”顾老爷沉重的叹了口气道。
“先帝在位时,发动了政变,顾家作为世家大族之一,自然是树大招风,再加上先帝即位不易,在位这些年,对王公贵族的猜忌是不断的。”
“当年王振还是现在陛下,也就是当年太子身边的小太监,十分不起眼。无奈陛下重视宦官,又看王振谨小慎微的,便以为他是个老实本分的人,给了他地位,这一来,当今皇上自然重视他,也尊重他,才有了后来的诬告案。”
“这诬告案本来与顾家也无关,可是顾国公正直,王振看不下去,就命人将谋反的案卷偷偷带入了顾府,后来发现时,也是王振带人发现的。”
“那一晚上,可真是惊心动魄,我当年离了顾家,与顾国公,也就是父亲决裂,独自去广州经商二十载,最后一次见到哥哥,便是听到了顾家被抄家的事情,兄长临死前拉着我的手,把照清交给我,说让我好生抚养他长大......”
“就这样,我回到了广州,带着他长大了,他一直都知道这些事情,也发誓有朝一日要报仇。”
“皇上后来听说找不到顾家幼子了,也没说什么,或许就是为了给顾国公的冤案一点弥补吧。”
顾老爷终于把藏在心里多少年的事情说了出来,眼角流下了两滴浑浊的泪水,“年轻时的负气出走,能在危难中救了兄长的孩子,也是冥冥中注定的吧。”
柳谦听的也不忍,伴君如伴虎,皇帝就是因为冤案杀了臣子全家,也不能认错。
“这件事都有谁知道?”柳谦问道。
“我和夫人,顾照明、郕王殿下。”
“郕王殿下是如何得知的?”
“郕王殿下小时候在广州长大,跟照清玩的久了,就知道了。”
“也是苦了这孩子了。”柳谦叹道。
顾老爷没有说话,只是抿了茶,跟着柳谦回到了正堂。
董氏看这两人回到了正堂,忙命人收拾了屋子,坐在了圆桌前,“刚来京城若是有不习惯的,就尽量来找我们,多少也能帮衬着些。”
下人如流水一般上了菜,顾照宁咿咿呀呀地吆喝着要跟璚英坐在一起。
“柳姐姐,吃这个!”顾照宁用小勺子舀了菜,盛到了璚英的碗里。
众丫鬟看了,忙上前接着掉在桌子上的饭菜。
张氏看了笑拦着顾照宁“宁儿,可要乖巧些,柳姐姐可不喜欢爱闹的孩子。”
璚英笑眯眯的看着顾照宁,“宁儿快吃饭吧。”
一时间众人也是和和乐乐的。
郑葛一家看着顾家的来访却是在羡慕着。
“父亲,我们家什么时候也能如此呢?”
郑慧彩看着忙前忙后的丫鬟小厮们,羡慕地感叹。
好在郑葛是个正直的,语重心长地说道,“父亲对不起你,一辈子没用也就做了马夫,后来生意还干赔了。这辈子没法给你平顺富贵的生活,但是你若是能乖巧懂事,沾着你姨的光,也能看个不错的人家。”
郑慧彩也明白这个道理,母亲虽然现在变了一些,但是自己还是知道母亲以前的样子的,那她就要努力做一个母亲以前的人。
“我的女儿,倒是哭了你了。”其实董姨心里也明白,能来投奔柳家,已经是最好也是最后一条出路了,柳家的收留,也不是任何人家都能做到的。
“你璚英妹妹知道的颇多,学的东西也多,没事的时候,可以多跟她相处一下,也挺好。”郑葛说道。
“这我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