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奏请皇上主持公道!”以张辅和三杨为首的文武百官,跪在皇宫大殿的台阶下面,带头请命。
“杨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啊?”泰辰宫的管事公公数次想请杨士奇起来,却一直被无视。
“杨大人,您今日在此,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可如何是好啊。”刘公公急的团团转,脸上的褶子挤在一起,无奈的东劝劝西劝劝。
场面越来越不受控制。华贵的大殿下,朝中重臣齐刷刷的下跪,乌泱泱的拖长了声音。
“臣——附——议——”
杨荣和杨士奇年事已高,这个岁数已是身缠多疾,却依然颤巍巍的跪下磕头,叫人看了好不揪心。
一遍遍的求情声穿过大殿的宫门,悲哀至极的重复着,还是传到了祝齐镇的耳中。
“王伴伴,这怎么回事?”祝齐镇一身常服,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身后王振的眼中怒意一闪,便低下头微行了礼道,“前几日奴才请柳大人到奴才那里做客,不承想——”
“不承想,王大人实则是把朝中三品大员扣押在兵部,更不承想那扣押在兵部的居然是朝中的兵部侍郎?”后面张辅冷笑一声,直接打断了王振。
“真是如此?”祝齐镇有些不耐烦。
王振素日理政他是知道的,但是却不代表王振可以如此乱来。
他虽然把大权交给王振,但是王振这次做的属实过分了些。
王振在一旁低着头解释,“奴才知道这只是误会而已,不打紧的。”
杨士奇此时在身后咳出来声音,哑着嗓子缓缓说道,“既如此,就请圣上给柳家一个交代,也给我朝文武百官一个交代。”
“臣——附——议——”
百官跟在杨士奇后叩首,肃穆凛然,董老太爷一头白发,也跟着下跪。
“爱卿快快请起,”祝齐镇见状,连忙扶着杨士奇,搀着手想帮他站起来。又到董老太爷面前
杨士奇固执地跪着,不肯起来,再次嘶哑着嗓子,“请圣上给个交代。”
“请圣上给个交代——”百官跟道。
“好好,朕答应你们,你们先起来吧。”祝齐镇不敢说不,这么大的阵仗他还是头一回见。
三位杨大人、胡濙和张辅都是先帝留给他的能臣忠臣,就是张太皇太后当年代替年幼的祝齐镇垂帘听政是,也要给几分薄面的,更何况是他。
“朕一定好好补偿柳家,还柳谦一个清白。”就是没有文武百官今日之举,他知道了此时也会放了柳谦的。
前面几位老臣大都年老体衰,此时被人搀着站起来,看着已是好不心酸。
祝齐镇看后面官员陆陆续续都起来了,才宣布道,“今日都散了吧,众爱卿也都辛苦了,还是早些回府吧。”
杨士奇看目的达到,也不再为难下去,只是趁着这势大,又求道“还望皇上以后能日日上朝,才不会被小人蒙了眼睛。”
祝齐镇勉强答应道,“朕答应你,今日就到这吧。”
这会散了之后,王振又是好一番劝阻,才劝回了祝齐镇,只是把柳谦放了,不在追究自己什么。
看着祝齐镇无奈的脸色,王振才反应过来,祝齐镇一直都没想责怪他,只要不太过分,自己还是可以掌权的,便殷勤的跟着祝齐镇走了。
柳谦在一个人走出了兵部的大门,走出了簇拥着他的人们。
绢帕麻菇与线香,本资民用反为殃。
清风两袖朝天去,免得闾阎话短长!
王振这贼人定会遭到报应的!一路走来错杀了多少忠臣的性命?善恶皆有报,他相信邪不压正!
璚英看到一个人回来的柳冕英,心中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没看到父亲是忧,柳冕英没什么事倒是喜,抿了抿嘴,上前问了是什么情况。
“我没见到皇上。”意料之中的事情却让柳冕英心下失望了。
“哥,你平安就好,父亲的事情我们再想办法。”璚英安慰道。
董氏这几日是一日忧愁过一日,家中大事打理过之后便强撑着等消息。本来还有些丰腴,这几天下来整个人都消瘦了。
“你们就好好陪着娘就行了,英国公既说了保证,我们也就好好等着,你父亲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董氏自己安慰着自己,也安慰着两个儿女。
“母亲,”璚英颇为心疼“您就不要再操心了,这几日你都瘦了多少了?”
董氏笑了笑刚想说什么,进来了丫鬟弓着身,语气颇为激动的说道,“夫人…老爷回来了。”
“什么?”董氏有些不敢相信,赶忙和璚英柳冕英来到门口看情况。
柳谦就在门口站着,看着董氏三人,笑着说道,“你们怎么都这般看着我?”
“老爷!”董氏的泪涌了出来,“你可有什么事?”
“父亲!”璚英也红了眼眶,跟冕英一同来到柳谦身边,看着有些疲惫的柳谦。
柳谦走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换下官服,绯色织金的衣服多了许多褶子,又脏了不少,此时眼睛里也有些血丝,却仍如往日一般站的笔直。
“我无事,走之前都跟你说了,你怎么操心成这样?”柳谦看着妻女,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