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们答应了便抬着昏沉的赵静之和玲珑去了院子东边事先安排好的马车里。
刘生已经在阿辉把那两人绑来时听阿辉前后略说了一遍。只觉得触目惊心,居然敢对璚英下手…气怒忍不住的,就揍了那两人。
此时赵静之和玲珑已经完全昏过去了,被扔在马车里无人照管。
顾照清和柳冕英怕去的太久,就先回了宴会。
台上乐师丁丁咚咚的还在演奏,顾照清看着闪着淡黄色烛光的溪流,映出了河边的八角灯笼,身后便是举杯言欢的宾客,这般热闹的背后藏着他的璚英那般的遭遇…
不管此事涉及到多少人,他一定要好好招待他们。
“顾解元,你这是去哪了?怎么这么久,这宴席都要结束了你才来?”宋立一见到顾照清,便把桌上那三足高杯铜酒鼎塞给顾照清,颇为不悦的说道“说好的不醉不归,你可说话不作数啊。”
顾照清勉强笑笑“是顾某失礼了,还望宋大人海涵。”
周围人一听便笑着附和道顾照清少年解元,以后前程一定辉煌,何必在意细枝末节云云。
觥筹交错,杯盘狼藉之间,顾照清心里还记挂着璚英,她现在…怎么样了?
陈氏算着这宴席也要结束了,却迟迟不见赵静之过来,难免有些担心,却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自己。
“赵夫人。”柳冕英站在陈氏身后行礼道。
“冕英?”赵夫人一见柳家人便想起前段时间的自己命人造的谣,如今这柳冕英主动来找自己可是为了这事?
“我来就是想通知赵夫人,赵小姐您不用担心,我已命人好茶好菜备着送到柳府了。”柳冕英面露阴寒。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氏皱眉道。
“我是说,不管赵小姐今日遭难,被柳家人救下,现在在柳家马车上,请赵夫人不必担心。”说完便要走了。
“等一下!”陈氏意识到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了。看了看注意到自己的人,向周围赔了笑,拉着柳冕英到了人少的地方。
“何出此言?我静姐儿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你为何要把静姐儿带到柳府?”陈氏此时什么都不知道,却也不敢对柳冕英说什么重话。
人家家里是正三品的大官,自己只是五品的小官,就是有这摇摇欲坠的婚约在手,碰见个这么认真的也不好再说什么。
“赵小姐今日被人拽光衣裳,还是我路过怡茵楼时听见了惨叫声,才将人救下,却因受了过度惊吓而晕倒,正好我母亲要提前回府,便顺道将赵静之带到柳府,歇息一晚。”
这话说的天衣无缝,陈氏是断不敢挑毛病的,只是先前既然得罪了柳家,这次柳家又为何出手相助?便问道“为何不将姐儿安置在怡茵楼的客房里?”
“赵夫人以为,在怡茵楼遭了罪,还敢在同样的地方休息吗?”柳冕英的声音带了几分冷冽。“还是赵小姐对母亲说着要走的。”可不就是要走吗,带着玲珑走到柳府了还不行?
话虽如此,陈氏还是不放心,说道“晚些我去柳府把静姐儿接回来吧。”
“难道赵夫人是信不过柳家,认为柳家会害了赵小姐吗?”柳冕英端起了高官世家的气派问道。
赵夫人见此,知道自己没有跟柳冕英辩驳的资格了,便说“那就麻烦了”
陈氏看着柳冕英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些发慌,静之虽平日爱到处乱跑,却不会随意在别家过夜啊…此时又遭了贼人惦记,难道就不想母亲安慰吗?
转眼却看到不远处的人群,夜里的宴席上却是灯火通明的…静姐儿遭了这样的事情,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又有几个世家夫人见陈氏一人发呆,远远的招招手,陈氏勉强散了心绪,才笑着迎合了那几个世家夫人。
这几个世家中,自己儿子中举的年龄可是最年轻的啊。
好在宴席散的也快,一家家轮流给宋立行礼打招呼,也就乘着马车出去了。
待人走的差不多了,顾照清才见到来请宋立的彩云,猜到是关于赵家解除婚约的事情,按理来讲自己还与柳家私事都无关,便告了假,先走了。
“解除婚约?”宋立坐在柳家在怡茵楼的客房里,皱着眉听彩云叙述了由来。
对董氏说道“夫人曾经给我写过信,说是有意与赵家解除婚约,今日听你这么一说,这赵家人是当真过分…”
赵家最近那点事传的是沸沸扬扬的,哪有官家经得起这样折腾?何况是底蕴不深的小官。
宋立挥了挥手“那好,不过今日太晚了,明日一早我便登门,帮你们把这婚约给解除了。”
“多谢大人关照”董氏送了宋立才回到璚英身边,柔声唤璚英起身,这怡茵楼是不能再呆了…
璚英休息了一会,只觉得头还是昏昏沉沉的,半梦半醒之间跟着董氏上了顾照清的马车,回了柳府,一路无话。
柳府中,载着赵静之几人的马车已经停了很久,张费正张奇越不知何时己经被松了绑,赵静之和玲珑也慢慢清醒。
“赵姑娘,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张费正认出赵静之就是和他做交换的人,便说道“不是万无一失吗?怎么你还招惹人家柳家大小姐?这人是你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