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年纪尚小,还未曾体会过这般的情感,将来人人都有离开的那一天,虽然知道这生死是自然规律,但还是有些畏惧那一天的到来。
柳老太爷悲伤的心情影响到了璚英,马车里几个人都不曾说话,直到下午见到寺庙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璚英一家才缓过来。
中午柳老太爷用过午饭后便休息了,璚英和璚冕跟着父母一同来到了寺庙,灵隐寺是杭州府最富盛名的一家寺庙,香火旺盛,佛风恢弘,璚英跟着哥哥冕英走在柳谦和董氏的后面,一路欣赏着寺院的风景。
此时虽是早春,灵隐寺又在两峰之间,但树木的长势却非常的好,绿树高茂,一丛一丛掩映着“灵隐寺禅”的牌匾,又下了小雨,彩云在后面打着伞,璚英见雨下的小,便示彩云收了伞,董氏见了想要阻止,柳谦拦住了董氏“这种细雨没事”。
晋宋已降,贤能迭居,碑残简文之辞,榜蠹稚川之字。榭亭岿然,袁松多寿,绣角画拱,霞晕于九霄;藻井丹楹,华垂于四照。修廊重复,上奔潜玉之泉;飞阁岩晓,下映垂珠之树。风铎触钧天之乐,花鬘搜陆海之珍。碧树花枝,舂荣冬茂;翠岚清籁,朝融夕凝......
不知怎的,璚英的内心忽然变得十分平静,平静的就像已经经历过所有人生悲欢离合一样,侧面走来一位老僧人“阿弥陀佛,贫僧看的出,小姐乃性情中人也。还望小姐在以后人生的风浪中,也能守得此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璚英有些惊讶,性情中人?曾经方老先生也这样说过自己,但那‘以后的风浪’却是何意?
璚英正欲问清楚,那老僧却将柳谦迎入佛堂内,引着他们拜佛。璚英也听说过这寺庙内的老僧总是将话说一半,饶是天机不可泄露却只露出勾起你好奇的一点,也罢,既如此就添些香火钱吧。
冕英看着妹妹思考了一会,像是去询问一般,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了许多钱给那僧人,那老僧只是行礼,却也没在说些什么,看着璚英没得到答案的样子,冕英有些好笑“妹妹,人家说是不泄漏便不会再说了,你那钱明明是香火钱,并不是求签答疑的”
璚英有些疑惑“到底怎么弄啊?”
“就同我在此处赏景便可,不必再纠结了”
璚英只好不再纠结,又同冕英说笑了一会才等到了父母,晚上到了府中,璚英才发现自己感冒了,董氏有些埋怨柳谦,给每个人都灌了一碗姜汤才作罢。
院外的迎春花渐渐的败了,小湖里的鱼儿游得一日比一日欢快,璚英每日与润润进学,闲来无事就去集市上热闹热闹,日子倒也静好,只是偶尔想起顾照清,会掂量他何时来与自己‘谈经论道’呢?明明做了不少功夫的,却把空口的承诺当了真...
其实顾照清每日忙的不可开交,方老先生不仅要教他读书,更决定需要好好提升一下顾照清的武艺,虽说不一定派上用场,但在方老先生看来,他这个徒弟可得样样精通,一点都马虎不得。所以即使顾照清常常想起那个约定,也有些遗憾的被一直耽搁着。
“小姐?”彩云一脸喜色的进来。
“嗯...”璚英懒洋洋的躺在小榻上闭目养神,春天是旺盛的好季节,可自己被这春困可折腾的够呛,每日的午息总是特别长,今日彩云却不由分说的叫醒了璚英。
“什么事啊,彩云?”璚英皱着眉眯眼道。
“赵家来人了,赵家公子也来了,说是要商议一同筹办您的婚事的。”彩云笑道,说完便拉起了璚英,把她摁在椅子上,开始给璚英梳妆打扮。
“诶呀都是什么啊?往脸上抹的”
“这是夫人买的香粉和唇脂啊,夫人嘱咐奴婢要好生给您打扮一番”
璚英抵抗不得,只能小心招架着...
这边前厅董氏却是笑逐颜开,虽说这赵家并不比柳家显赫,可看赵晋之掩饰紧张与着急的样子,想必是真心喜欢他们家璚儿的,倒时候璚儿也不会吃亏,指定被赵家宠着。
彩云跟着璚英来到了正厅,赵晋之看到璚英时,璚英正被耳朵上的丁香耳坠缠住,一只小手轻轻地拨弄着耳坠,却在彩云的小声提醒之下放下了手,里面的人们显然被璚英所吸引。
浅粉色的大袖松松的罩着淡青的对襟,下身的半裙垂垂的散下,笼着圆头鞋,淡粉的唇脂衬着璚英犹如春天的嫩蕊,含苞待放。
直到璚英依次给众人行了礼,众人才反应过来今日来的目的。
在大家的一片夸赞声中,璚英才硬生生被董氏安排在赵晋之的身边坐下。赵晋之心中一阵紧张,今日赵家来的是赵家主母陈氏和赵晋之两人,陈氏当初相中璚英当儿媳时只是考虑到柳家势大,璚英这个小辈在一同的女孩里是最识大体最出色的,小时候倒没看出是个美人胚子,现在看却是出落的越来越美丽了,不禁多夸了璚英几句。
璚英其实对这门婚事没多少看法,她相信自己的母亲会为她相看好人家,再者赵晋之看来对她有几分心思,虽说自己没想法,但是这婚姻大权还是交由父母决定的合适一些。
几人商议完已经临近晚上了,璚英的今年的生辰是由赵家柳家一起办的,但顾虑到璚英年纪不大,便只邀请几个相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