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朝堂上的变故,成了大臣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沐丞相的衰落也让许多人止住了蠢蠢欲动的心。
让他们认识到了作为年轻的帝君,或许没他们想象中的那般好拿捏。
连沐丞相都栽在了他手里,更何况他们这些根基未稳的人。
所以龙临渊这一招杀鸡儆猴十分有效,至少那些大臣都收敛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随之而来的,是龙临渊更加雷厉风行的手段。
沐丞相的罪证已经是板上钉钉,他第二日就吩咐人直接抄了丞相府,搜出黄金万两有余。
这一举动,让那些人彻底按捺住了所有歪心思,对这位年轻的帝王生出无法泯灭的敬畏。
沐丞相一倒台,林楠山便从左相彻底变为了统管朝堂的丞相,梁玉瑾管辖的女子科举也再无人敢出声反对。
四位女官顺利入朝,各自到了应到的职位上。
随着沐丞相一脉的彻底衰败,太后惶惶不可终日。
毕竟她曾以为自己和沐丞相是坚不可摧的联盟,却不想如此轻易就被斗垮,如今只剩下她孤身一人,又该如何面对龙临渊的雷霆手段?
但她却迟迟没有等到龙临渊的审判。
心中的惊慌已经让她无法保持镇定,最后选择将气全都撒在伤势还未好的林安姌身上。
“啪!”
沾了辣椒水的鞭子带着破空声落在林安姌身上,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惨叫。
这样的场景自从沐丞相垮台以后,每天都在寿宁宫上演,若嬷嬷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娘娘,仔细着手。”
太后闻言才放下鞭子,揉了揉有些酸涩的手腕。
她恶狠狠的盯着林安姌,眼神中是化不开的愤怒。
“若不是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哀家又怎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林安姌已经气若游丝,无法回应,闻言也只能从喉间发出嗬嗬的声响,与半个死人无异。
太后却还是冷哼一声,接过若嬷嬷递来的帕子轻轻擦了擦指尖,然后将做工精致的护甲,小心的戴在指尖。
“罢了,哀家不和你这个无用的人计较。”
话音刚落,偏殿的窗户发出‘咔嗒’一声,一个黑色的人影就那么从窗口爬了进来。
赫然是已经断了臂的云淮安。
他看到屋内场景,先是震惊,继而恢复了平静。
眼神甚至没在林安姌身上停留一瞬,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太后面前。
“太后娘娘,您救救我,看在我为您做了那么多事的份上!”
但他一抬头就看见了太后惊恐的面色,是那种绝望的惊恐。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云淮安甚至听出了她话音里的颤抖。
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不敢隐瞒,只能实话实说。
“我为丞相做事这么久,进宫也许多次了,自然知道他安插在各处的眼线,这次回来就是眼线一路通融,我才能进宫来求太后给我一条生路。”
云淮安用仅剩的一只手臂,比了一个一。
“一万两,就给我一万两,我就永远不再出现在太后娘娘你的面前,关于这其中的秘密,我更是一句话也不会说。”
太后闻言脸色阴沉,将那一抹恐惧也隐藏了下去。
“你威胁哀家?”
云淮安低下头去,掩饰住眼中的精光。
“不敢。”
“呵。”
太后却冷笑一声,话音里带着连林安姌都能察觉的悲凉之意。
“你以为,我给了你银子,你就能远走高飞吗?”
云淮安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难道太后娘娘不愿意放人吗?来之前,我已经将所有的秘密放在了某个地方。
今日太后若敢对我动手,秘密就会公之于众。”
云淮安自以为自己拿捏到了太后的命脉,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敢冒险进攻,就是想拿一笔钱彻底消失在龙绍国。
但他千算万算,却算错了太后的本事。
“哈哈哈哈哈……”太后笑弯了腰,泪水都从眼角迸出。
“你以为,你今天还能活着出宫吗?就算哀家不对你动手,别人就不会对你动手吗?”
云淮安尚且还云里雾里,紧闭的寿宁宫大门就被人大力推开。
一身龙袍的龙临渊就那么出现在了门口,脸上是独属于帝王的运筹帷幄。
云淮安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瘫软了身子,跪坐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但他依旧颤抖着嘴唇,企图死个明白。
“你……你故意给我下的套?”
太后在一旁,脸上仍旧是没有收敛的痛苦的笑意。
“帝君能雷厉风行处理了沐丞相,还能放任你这个喽啰逍遥法外吗?只怕是从你进宫的那一刻开始,你的所有行动都在帝君的掌握当中了吧。”
太后往前一步,收敛了脸上的悲悯。
“帝君,哀家不愿和这等人同流合污,碍眼的人还是早点拉出去斩立决吧。”
龙临渊饶有兴致的看着屋内三人,他们原本是被利益绑在一起,现在利益的源头断了,他们变成了反目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