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见这男人又开始撩拨,沈长歌越发的烦躁了起来,“最近我实在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你以为我在外面享福啊?每天我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没看到我连黑眼圈都有了吗?”
“如果三个人挤一起,我真的睡不好的!”
谢逸辰目光一暗。
他知道这女人是在找理由,却无话可说。
其实如果她铁了心要休夫的话,他也没有办法。
可如果离开春风镇,他又能去哪里呢?
他倒无所谓,但小宝不能随便离开的。
见这白衣美男脸色不大好,沈长歌也觉得刚才自己的话说重了。
“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家也很苦的。”她想了想,放软了语气,“可没办法,我们这也不是为了能让小宝过上好日子吗?”
“你先休息吧,有事以后再说。我还得去厨房干活,一会儿你去接小宝放学吧。”
从私塾到稻香村并不远,可过往的车辆却极多。
她担心小宝的安全,从不肯让他一个人走。
“厨房的活儿还是我干吧。”见这女人还记挂着小宝,谢逸辰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勉强放下,“以前在家时,我也不是没做过。”
沈长歌扬了扬眉毛,冷笑道:“一群女人在那儿聊天,你去方便吗?”
那种地方,谢逸辰还真的不大适合去。
严氏还好一点,其他几个女人嘴上压根就没个把门儿的,什么词儿都敢往外冒。
什么东家长西家短的,时不时冒出个带颜色的黄段子。
别说谢逸辰这种脸皮薄的,就连见惯了大场面的杨松年都有些受不了。
沈长歌本想再嘲讽几句,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又怎么了?
莫非龙四还不死心,又折回来了?
她猛的一把打开门,刚想发作,却见门外站着个家丁。
他有些不安地说:“沈家娘子,你快去看看吧,夫子将小宝送回来了。”
沈长歌一惊。
“你把他们带到二楼包厢,再给上些点心和茶品,都记我账上。”她想了想,说,“我这就过去。”
家丁听了,便匆匆离去。
“小宝又闯祸了?”谢逸辰皱着眉头问。
“应该是。”沈长歌点点头,“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的,她并不觉得这事会有多严重。
于是,两人便来到了二楼。
老夫子翘着雪白的胡子,怒气冲冲地坐在包厢。
他拿起一块糕点,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小宝看了,一抹不易察觉的鄙夷从清澈的眼底掠过。
“夫子,您老人家怎么有时间过来了呢?”沈长歌走上前,陪着笑说,“小宝早就和我说,说您学识渊博,对他又好。”
“说真的,您把小宝教的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了呢!”
见这女人竟然拍这老夫子的马屁,小宝面露不悦之色。
听了这话,老夫子面色稍霁。
“沈家娘子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他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地笑道,“今天我来呢,是因为小宝在私塾里打架了。”
“孩子之间打打闹闹也没什么,可小宝竟把同窗的书都给烧了。”
“我责罚他,他态度极其恶劣,竟然还和我顶嘴!”
在西梁,夫子的地位是相当高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就算日后小宝封侯拜相,他见了这老夫子也得行礼作揖的。
这时,谢逸辰也走了过来。
他在小宝面前蹲了下来,温和地问:“告诉爹,你是因为什么打架的?”
小宝不语。
“你不说的话,爹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做错呢?”谢逸辰耐心地问。
他知道,小宝是个懂事的孩子。
如果不是对方太过分,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小宝犹豫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说:“他们嘲笑你是赘婿,所以我才动手教训他们的。”
“他们又没有撒谎!”见他态度不好,老夫子刚消下去的火又噌的一下子窜了起来,“倒是你,因为点小事便和同窗大打出手。这么多年来,我们私塾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烧书!”
他气的面红耳赤,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冲上前将小宝毒打一顿。
听了这话,谢逸辰目光一紧。
或许,那女人是对的。
赘婿这个身份,的确给小宝带来了很多困扰。
“你偏心!”小宝也恼了。
他板着小脸,生气地说:“你只看到我烧他们的书,却没看到他们把我的书都撕了扔进茅厕了吗?”
“我爹是赘婿不假,可赘婿怎么了,不偷不抢的,哪里就见不得人了?”
听了这话,老夫子勃然大怒。
他猛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小宝鼻子骂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可是你的夫子!在我面前,你根本没有顶嘴的权力!”
“我说什么你必须得听,否则就给我滚出私塾!”
小宝咬着牙,委屈的泪水隐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