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当年的事,村民们都气红了眼,恨不能立刻追上马车和宋忱拼命。
上水村之所以会穷成这样,除了天灾地薄,宋忱绝对功不可没。
那年田里颗粒无收,别说家里的存粮,就连山上的野菜树叶都被给吃光了。
无奈之下,男人们只能下山打工。
可整个镇子都穷,哪里又有那么多的活儿等着他们呢?
那年冬天,没人记得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们只记得,饿,很饿,非常饿!
如果不是杨松年厚着脸皮去镇上借了些米糠,他们都严重怀疑自己看不到来年的春天。
听了陈大娘的话,沈长歌惊的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竟是刚才那个看似温文尔雅的宋忱做的?
见她一脸茫然,谢逸辰微笑着向众人看去:“大家也别责怪我家娘子。你们也知道的,她头部受过伤,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况且今天是宋忱主动找上门来的,他是想来谈笔生意,不过被娘子拒绝了。”
一听宋忱是来谈生意,罗大兰眼珠子差点没翻到天上去。
在春风镇,宋有虽不如齐家清贵,但也绝对富的流油。
宋家想做生意,还用亲自登门拜访?
别说她不信,其他村民也不信。
“骗谁呢?”罗大兰梗着脖子冷笑道:“宋忱还会来找你们做生意?”
“你爱信不信!”见这女人一直阴阳怪气,沈长歌恼了,“就算我和宋忱有点什么,也没必要和你解释,你算老几?”
罗大兰一听,气的脸都白了。
她怕这女人是真,可如今乡亲们都在这儿,她不信这女人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
“宋忱可是我们春风镇的仇人,你和他走的那么近,我怎么就不能替乡亲们问一句了?”她一跳三尺高,扯着嗓子尖叫道,“难不成,当年种子的事和你也有关系?”
这话说的,就连鬼都不信。
当年沈长歌只不过是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那时的她连宋忱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
他们之间有来往,那也不过是近几年的事。
沈长歌脸一黑,劈头盖脸地骂道:“你少在这儿信口雌黄!既然你那么恨宋忱,刚才他在这儿时,你为什么不冲进来找他报仇,冲我吼什么?”
“你可别说,你不敢找他算账!”
“如果不敢,只能在后背乱叫,那和怂包又有什么区别?”
罗大兰一听,气的浑身发抖。
她试图向村民们求助,可村民们只是站在那里,却不发一言。
他们不喜欢沈长歌和宋忱来往,却又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的确为他们做了很多。
“长歌啊,齐夫人托我给你带封信!”
突然,老刘头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他走的极快,可浑浊的眸子却闪闪发光,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活了大半天辈子,他竟能替齐家人送信了!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件极光荣的事。
见齐夫人竟给这女人写信,村民们立刻将宋忱的事招到九霄云外了。
齐家可是慈善门第,从不做什么仗势欺人之事。
他们能和沈长歌交好,足以证明这女人并非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
沈长歌接过信,她并没有打开,拿着便回屋去了。“既然没事的话,那么大家也都散了吧。”谢逸辰笑着向村民们看去。
话已至些,村民们只能离开。
不离开做什么?
沈大祸害现在心情不好,她可不会在这时候管饭的。
回到屋后,沈长歌便打开了信。
那信笺很漂亮,粉色的纸上还印有几枝梅花。
细细嗅去,竟然还有股淡淡的幽香。
果然,大家闺秀的日子过的就是滋润。
欣赏完纸后,沈长歌这才看上面的字。
原来,齐夫人要约她到镇上老宅吃饭。
“你要去吗?”谢逸辰瞟了一眼,不动声色地问。
沈长歌随手将信笺一扔,直接躺在炕上:“算了,我还是不去了。”
她真的累了。
和宋忱聊了大半天,又和罗大兰磨了会儿嘴皮子,此时的她只想舒舒服服躺在炕上,如果能再来杯奶茶就更好了。
“为什么?”谢逸辰问。
沈长歌抬眼向他看去:“难道你不怕我对齐徵之余情未了?估计齐徵之也是这么想的。算了,我还是不去了,免得大家心里不舒服。”
谢逸辰听了,笑了起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完全可以断定,这女人早就把齐徵之给抛到脑后了。
“其实你可以去的。”他想了想,微笑着说,“有齐家在,宋忱不敢对你太过分的。”
沈长歌伸了个懒腰:“我又不怕他。”
同是春风镇三恶,谁又会怕谁呢?
“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谢逸辰微微皱眉,“当初孙疤子为什么非得找你要糕点秘方呢?他又不做这,要来也没用的。”
“你的意思是……”沈长歌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谢逸辰点头:“没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