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家的那点事,沈长歌自然心知肚明。
“真的不用麻烦大哥的。”她笑着说,“就算我做不过来,不是还有小宝吗?”
见她如此,陈大娘也顺坡下驴。
她又客套了几句,这才离去。
看着陈大娘渐渐远去的背影,谢逸辰倚着炕头的被子,唇畔泛起一抹浅笑:“虽是客套话,但对她来说真的很不容易了。”
由于恶名在外,这么多年来,上水村根本没人敢和这大祸害来往。
如今陈大娘能隔三差五来这边看看,已经很难得了。
“快喝你的药吧,都快凉了呢!”沈长歌懒得理会,只是又盛起一勺递到他唇边。
谢逸辰乖乖地张开了嘴,目光久久落在眼前这张黝黑的脸庞上。
她长的很丑,肤如黑炭,一头长发乱若杂草。可她的眼珠却生的不错,宛若茫茫暗夜中那点明灯,明亮的有些耀眼。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双眼睛竟如此的好看。
胡思乱想中,谢逸辰被药呛到了。
他一口药汁全都喷出,咳的撕心裂肺,几乎不曾晕死过去。
沈长歌吓了一跳,连忙将他扶住。
谢逸辰的头无力地靠在她的肩膀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鼻尖处,隐隐萦绕着少女特有的清香。
奇怪,她身上的味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闻了?
是他以前太过粗心,还是这大祸害带了什么香囊?
见他唇畔沾了滴药汁,沈长歌便用袖口替他拭去。
谢逸辰脸一黑。
能活的这么糙的女人,或许也唯有这沈大祸害了。
“多谢娘子。”突然,他抬头向她看去,“对了,你那断肠草做的药丸是从哪儿得来的?”
沈长歌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邪恶一笑:“买的呗,你想要?”
呵呵,看看到底谁狠!
现在这白衣美男就是刀俎上任人宰割的鱼,只要她愿意,随时都可以取他小命。
谢逸辰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疲惫地笑了笑:“我要它做什么,只不过好奇罢了。”
见他如此淡定,沈长歌倒不由的多打量了几眼。
明媚的阳光透过破破烂烂的窗户闯了进来,男人白皙的脸庞上宛若拢了一层柔和的光芒。
原本就极为俊美的眉眼,越发的精致立体。
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宛若皎月般清绝俊逸的男子。
原主对他有非分之想,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见这肥婆目光死死粘在自己身上,谢逸辰先前对她那点好感立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尽的恶心。
他刚想说话,沈长歌却已经扶着他躺下,自己扭着那臃肿的腰肢走了出去。
初夏的阳光,毒辣辣的。
小宝蹲在院子里,笨拙地洗着父子俩换下的脏衣服,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你先放那儿吧,一会儿我洗。”沈长歌看了,说。
小宝仰起小脸,用湿漉漉的手背抹了一把额头,笑道:“娘,我可以的。”小鸡仔笑起来的模样非常好看,灿烂的简直不像话。
看到他眼底那抹若隐若现的死气,沈长歌心微微一痛:“放那儿吧,你去屋里照顾你爹。他现在动不了,身边没个人不行。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听了这话,小宝立刻点头,立刻倒饬着两条小短腿进了屋子。
沈长歌想了想,便来到谢家附近。
同沈家相比,谢家显然要气派的多。
五间崭新的茅草屋,还有那漂亮的篱笆墙,在竹林掩映中美若画卷。
此时,谢大龙正在院里劈柴。
他的眼底,并没有加害者特有的红色血腥之气。
看来,谢家父子身上的死气和他没关系。
过了一会儿,谢严氏也出来了。
她坐在屋檐下的躺椅上晒太阳,一会儿让儿媳给倒碗水,一会儿又让捶腿,忙的不亦乐乎。
只是可怜了儿媳王氏,老太太这边还没伺候好,谢三凤那边又开始闹了起来。
沈长歌躲在附近看了大半天,愣是把谢家人都给看了个遍,却毫无所获。
找不到加害者,那她又该如何替小宝借命呢?
她可以不管那白衣美男,可她却不忍心看着那小鸡仔有事。
“哟,你在这儿做什么?”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媚媚的笑声,“难不成,你也是来看三凤的?”
沈长歌一回头,只见石翠花和几个妇人走了过来。
她们几个手里都提着篮子,大约是来看谢三凤的。
“你只说对了一半。”沈长歌梗着脖子,似笑非笑的向她看去,“我只是想在这儿盯着,看看那小偷有没有同党。”
一听这话,几个妇人脸色微微一变。
本来她们也怀疑那块布是谢三凤偷的,可那丫头都敢上吊自杀,弄不好还真是被冤枉的。
所以在石翠花约她们去谢家探望时,她们便同意了。
“多大点事儿,就值得你这么认真!”石翠花虽然有些害怕她,可仗着人多,还是笑着说,“因为一块布真逼死了三凤,你觉得值得吗?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