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面的竟然是一个房间。
这是一个只有十几平米的房间,虽然小,里面摆放着床、一根独凳、一个柜子、一张正方形的木桌。
后面有一张屏风,挡住了一个小小的角落不知道里面究竟摆了什么。
看上去是卧房,虽然小,但五脏俱全。
外面的走道只有开凿后的粗犷痕迹,没有一点修饰。
但是这个房间里,却难得的涂了一层墙漆。
可能是因为受潮的缘故,大部分墙壁都脱落了。这些墙壁掉下来的碎屑堆积在地上,像被湿润空气酿造过的红糖浆液,滑滑腻腻的黏在地面上。
“唔——”曾闲情用另外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鼻子,“这是什么味道?”
其他人靠近门后,也闻到了这股气味。
说是潮气,但又不完全是,里面还混着一些奇怪的味道。
但总的来说,这味道并不受人欢迎,反而对他们的肺部是一种无形的折磨。
“这里为什么会有一间卧房?”谢岭月奇怪地说,“地下这么潮湿,会有人住在这里吗?”
“住在这里的人,恐怕不是主动住进来的。”白秋叶指了指门环上的铁链,“这根铁链只怕是用来锁住房间,不想让住在里面的人出来。”
夏子濯伸手在门上一推,只听生硬地齿轮转动声在房间里响起。
咔嘣,咔嘣,咔嘣。
厚重的门上竟然有有一小块木板移开,露出一个长度大约在十三寸,高度在六七寸的空隙。
“这东西,看上去像是用来递饭的。”夏子濯说,“我在电——咳咳,在警局的牢房里见过。”
这个空隙的出现,印证了白秋叶的说法。
这个房间真的是用来的关押某人的。
或许曾经有人被关在这里,长年累月不见天日,只能从这个狭窄的缝隙得到食物。
“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个房间里的味道真的很奇怪?”曾闲情转头对众人说。
“可能是因为关了太久的缘故吧。”苏云说,“你看,这些家具都已经发霉了。”
他说着走到床边,用脚踢了踢床柱。
突然间,那张床像被分解了一般,在瞬间溃败成一滩烂木。
尘埃和渣滓飞溅起来,扑了苏云一脸。
苏云懵了一下,身体猛地倒退几步。
“草!有个人!”
众人看过去,发现在这堆木块之中,躺着一个头发达到膝盖的人。
那人似乎之前就已经睡在了床底,所以他们一直没有发现。
那人此时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地侧躺着。
“不是人,只是一具骨架。”曾闲情说。
这具骨头外面还套着一层已经烂掉一大半的衣服,骨头底下有一层潮湿的泥土,大概是尸体分解后和房间里的灰尘混合起来形成的,周围的地面上还长着一些蘑菇。
“这是之前被关在这个房间里的人?”苏云的心跳平静下来。
“等等,你们看屏风后面。”谭梦樱抬手指向屏风。
床没倒之前,屏风被床遮住了一部分,床一倒,顿时露了出来。
只见有一双鞋,一双被穿在脚上的鞋,从屏风的一侧伸出来。
那双脚没有放在地上,而是翘在半空,大约在一个直立而站的人小腿肚的位置。
那双鞋众人看着眼熟。
想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这双鞋就是周洲舟的。
但如果真是周洲舟,那周洲舟现在又是以什么样的姿势,他的脚才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周洲舟?”
屏风后面的人并没有回答。
众人面面相觑,各自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明明马上就要找到周洲舟了,但这个屏风怎么看怎么诡异。
而且刚才被苏云踢散的床里面,还躺着一具白骨。
他们一起走到屏风旁边,被屏风挡住的画面映入眼帘——
面前有一个一米高的大箩筐,箩筐上已经生满了青苔和霉菌。
周洲舟此刻正坐在箩筐里,弯曲的膝盖扣在箩筐边缘。
他的脑袋低垂着,肩膀蜷缩扣向胸前。白秋叶等人无法看见他的脸。
他露在衣服外的皮肤已经呈现出了初期死亡后的苍白。
众人:“……”
没想到第一幕戏,就死了一个龙套。
而且还死得这样悄无声息,如果不是因为他们需要找到周洲舟才能脱离拍摄状态,甚至没有人会注意到周洲舟死在了这个地下室中。
“究竟发生了什么……”谭梦樱捂着嘴,眼圈顿时红了。
“都怪我之前没有叫住他。”苏云叹了口气。
他走上前一步:“我去看看他究竟怎么死的。”
从进入这个房间之后,苏云的表现开始变得活跃起来。
包括踢床,以及现在主动去查看周洲舟的情况。
因为他逐渐意识到,他因为白秋叶加戏的缘故,已经丧失了大部分的男主角光环。
所以他现在,必须要拿回男主角的主权。主动去做一些工作,将剧情的焦点集中在自己身上。
如果不这样做,他将在下一幕戏中,逐渐被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