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一点点散去,傅瑶渐渐恢复了力气。龙泉宫外面,许雁秋也已经将配好的堕胎药端了过来。
刘忠笑着上前迎接:“许大人,陛下和娘娘已经等候多时,您快些进去吧。”
许雁秋看着那压抑至极的宫殿,心中生出一股烦躁来,他将药碗递给刘忠:“我不进去了,等她喝下了再来叫我。”
刘忠乐得替下这样好的差事,当即接过药碗,屁颠屁颠推开了殿门。
许雁秋看着他谄媚的背影,心想迟早让萧靖钰换了这太监,什么人都是?可转念一想,他自己又哪里像个人了?
傅瑶趴在萧靖钰肩膀上,率先看到了屏风后端着药碗的刘忠,她猛地推开萧靖钰,赤足跑下了床。
“瑶儿!”
萧靖钰连忙追上来,却见傅瑶并没有跑出去,而是用尽全力去推屏风。
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只听“轰隆——”一声,那屏风就往前面倒去,将正准备邀功的刘忠砸了个措手不及,手中的药碗也打翻在地。
傅瑶由于用力过大,身子也往前倒去,好在萧靖钰及时捞住她,把她摁在了怀里。
刘忠连滚带爬地跪到地上:“奴婢该死,请陛下恕罪!”
萧靖钰摁住拼命挣扎的傅瑶,骂道:“滚出去,让许雁秋再去煎一碗!”
刘忠连忙滚了出去,对许雁秋道:“许大人,药被打翻了,陛下命您再去煎一碗!”
“哈……哈哈哈哈”许雁秋掩住脸上的笑,一本正经地道:“这个药嘛……工序繁琐,药材稀缺,没个三五日怕是煎不出来,且让你家陛下等着去吧!”
刘忠一听就吓坏了,抓着许雁秋地袖子求道:“许大人你就救救咱家吧,陛下知道了非让咱家赔命不可!”
“哟!”许雁秋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那药是在你手里摔的?”
刘忠连忙解释:“是,是娘娘,她突然推倒屏风,奴才这才……”
“哦,那不还是你吗?”许雁秋拍了拍他的肩膀,“刘公公,要敢于承担责任啊!”
许雁秋慢悠悠地转身,背着手悠哉悠哉地回自己的小院子去了。
刘忠叫也叫不住,在原地气得干跺脚。
房间里,傅瑶挣脱不得,就一口咬在萧靖钰胳膊上。
萧靖钰疼的抽了口凉气,却依旧不肯松手:“你就这么恨我?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傅瑶不肯松口,像是要把他胳膊上那块肉咬下来才肯罢休。
萧靖钰任由她咬,身上疼了心便不会那么疼了,他像是在凌迟自己一样开了口:“你和萧楷还真是夫唱妇随,他在谈判时逼迫我放人,你就在这里跟我闹。怎么,还想着他将你接回去,和你恩爱如初吗?我告诉你傅瑶,除非我死,否则绝无可能!”
傅瑶口中的血腥味已经很浓重了,她隔着衣服再也咬不下去,就松了口,转而咬在萧靖钰手上。
萧靖钰怒道:“恨我是吧,好啊,那就咬死我啊!我让你咬!”
殿门再一次被人推开,刘忠进来后先是看到萧靖钰手上刺目的鲜血,他哎哟一声就要上前来阻止。
萧靖钰喝道:“滚一边去!我们的事轮不到旁人来管!”
刘忠只好退到一旁禀告:“陛下,许大人说此药工序繁琐,药材稀缺,没个三五日怕是煎不出来,让您先等着。”
萧靖钰眉头微蹙:“连他也要跟着造反吗?!”
刘忠连忙跪下:“请陛下息怒!”
傅瑶听到这个消息后倒是松了松口,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靖钰不满意了:“怎么不咬了?以为萧楷会来救你吗?”
他嗔笑一声,将傅瑶拽起来,捏着傅瑶的下巴道:“瑶儿,你尽管和我闹,我动不了这个孩子就去动萧楷。到时萧楷死了,这个孩子我养着也是一样。”
傅瑶抓住他的手臂,近乎绝望地问:“你为何总要逼我?为何我在乎的你总要毁去?”
“瑶儿,不是我总要毁去你在乎的东西,而是你太贪心了,”他像是在教一个小孩子般,“萧楷和孩子你只能留下一个,你若再同我胡闹,我这便去杀了萧楷,也好遂了你的愿。”
萧靖钰放开傅瑶,就气势汹汹地往外走去,傅瑶脑海中浮现出萧靖钰杀人时的模样,她惊慌失措地追上去:“你不要去!我听话,我都听你的!”
萧靖钰唇边浮现一抹得意的浅笑,脚下却并没有就此止步,这样还不够,要让傅瑶彻底听话才好。
“萧靖钰!”傅瑶实在太慌张了,只来得及看一眼地板,就慌慌张张地追出去,却不知脚下突然多出一颗珠子,整个人重重摔了下去。
她茫然地趴在地上,看到一颗光滑润泽的珠子在地板上滚动着,而跪在一旁的刘忠正将手收回袖中……剧烈的疼痛随之而来,傅瑶痛苦地捂住肚子,却感受到腿间有什么东西在流出来。
“瑶儿!”萧靖钰匆忙将她抱起来,看着她腿间的血不知如何是好。
刘忠在一旁问:“陛下,这……”
“这什么这,把许雁秋给我找回来!”
“是!”刘忠又一路小跑着出去追许雁秋。
傅瑶揪着萧靖钰的衣袖:“萧靖钰,救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