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茶。”
一道清冽疏朗的话音传来,打断她满脸愁容。
她依言听从,可凑近了,难免瞧到书上几个字眼。入目是“卿卿”、“良人”等类,惹得她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
李瑕问她,“你读过书?”
“!”她理所应当又被吓到了,立即回想原身的经历,兼并谨慎的反问李瑕,“大郎君为什么问这个?”
他不答,目中含着晦涩的审度之意。
“没有。”安翠整理罢旧事,安排出勉强称得上合理的解释,“是父亲看重嫡姐姐,为她请东席,我在厢房里旁听,也会跟着自学。”
闻言,他轻哼一下,面上瞧不出信是不信。
斜阳媚人,照进他眼底,泛着浅薄又沉郁的光晕,刻画出艳色无边,更衬出他寡情自负地,堪称不近人情的一面。
“拿着,念与我听。”李瑕遂抬起手,将这一册子杂书递给安翠,话里似无他意,却教安翠解出个轻佻放浪,“念对一行,赏你一钱银子。”
纵使安翠从未表现出对于赎身的期望。
他也仿若都已经了然于心,将她看透了,却又并不追究,而是不值一提似的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