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亭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天还未亮时,有人来到了郑家,将她接到了这里。
她认识裴湛山的侍从,虽然没有见到他,但她心里明白,裴湛山来了。
她的手指交叠,脸色苍白,半晌都不曾动一下身子,直到听见走廊上响起了脚步声,与侍从的行礼声,她才抬起头来。
她看见有人打开了房门,走进来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他进了屋,倒也没有立刻上前,就那样看着她。
樊亭也是站了起来,她从昨晚到现在都是滴米未进,起身的瞬间只觉有些晕眩。
“事情已了,他们会马上放人。”裴湛山开了口。
樊亭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她知道,对于寻常人而言生死攸关的大事,对于裴湛山他们而言却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而已。
“谢谢你。”樊亭轻声说了三个字。
她看着他向着自己走近,那刚松弛下去的心弦又一次地绷紧。
“亭亭,跟我回去,”裴湛山捧起了她的面容,望着她的眼睛,“我这些日子也做过很多荒唐事,咱们把这些都忘了,我们一家人带着念念,你不知道念念现在多可爱,我也不会难为叶廷深,我们回去好好地过日子。”
樊亭想起了女儿,眼眶瞬间红了起来,裴湛山看见了她眼中的泪意,只倏然抱紧了她的身子,在她耳旁低哑着声音说了一句话,“我和念念都不能没有你。”
樊亭闭上了眼睛,有泪水从她的眼眶里落下,很快,她便睁开了眸子,推开了裴湛山。
“你什么意思?”裴湛山眼底满是血丝,看着她的脸庞上透出一股子决绝来,他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你还是要跟着他?”
“裴湛山,你为什么总是不明白,我心里没有你,我们已经结束了,你放了我吧。”樊亭的声音很清晰。
“我看不明白的是你,”裴湛山发了火,他一举扣住她的肩,对着她吼道,“在这个世上只有我能保住你,我这次要没有来,你是不是要去给土匪当老婆?他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连孩子也不要?”
“你松开!”樊亭白着一张脸,想去拨开他的手。
“我为什么要松开?”裴湛山双眸如火,恨不得把她掐死在自己面前,那股子怒火燃烧着他的理智,“樊亭,都是跟人睡,你不如跟我睡!”
樊亭不再挣扎,最后一丝血色也从她的唇瓣上褪去了,她看了裴湛山一眼,那一眼中并没有什么留恋与不舍,只有疲倦与认命,让人心灰意冷的疲倦,与让人心寒的认命。
她什么也没有说,颤着手一点点的去解下自己的扣子,她的举动刺进他心里,裴湛山红着眼,抬起手打了她一巴掌,她的身子如纸鸢般摔在地上,那一巴掌打在她身上,却依然疼在他心里。
有滚热的泪水从他的眼眶里落下,裴湛山慢慢笑了,“你给我听着,你和他永远都别出现在我面前,再让我看见,我杀了你们。”
裴湛山撂下了这句话,转身离开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