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山倾诉了一番,倒是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他倒也没指望叶廷深能给自己出什么主意,这没结过婚的大小伙子,哪里能懂他的处境?
倾诉完,裴湛山对着叶廷深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叶廷深向着裴湛山致意后离开了花厅,裴湛山独自待了一会儿,又去前院的办公楼处理了一些公务,回到主楼时一眼就瞧见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小丫头,看见自己,那丫头转身就走。
裴湛山来了火气,出声喊住了她:“二妹,干什么去?”
樊玲脚步微顿,却还是没有理他,抬腿就想往楼上跑,裴湛山却是大步追了上来,一把拽住了她的辫子,笑骂道:“你个丫头片子,你姐姐给我使脸色也就算了,你也敢和我甩脸子?”
樊玲倒也不怕他,她站定了身子,把自己的辫子收了回来,对着裴湛山正色道:“姐夫,你娘太过分了。”
裴湛山叹了口气,“我知道。”
“你知道也不想想法子?”樊玲睁大了眼睛。
“想了,没法子。”裴湛山燃起了一支烟,说:“这是千古难题。”
樊玲气急,也不想再和他说话,转身就要走,裴湛山又是唤住了她。
“你去陪陪你姐姐,问问她最近有没有想去的地方,你别让她总是照顾念念,再把自己身体弄垮了。”裴湛山想起樊亭纤瘦的身影,只觉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你自己不会说啊。”樊玲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我说了她不听。”裴湛山抽着烟,又是问道:“她最近有没有和你提起回江南的事?”
樊玲点了点头,“姐姐可想回去了,可是念念这次一病,她就把念头打消了,她上次和我说,等念念长大些再带着念念回去。”
“那个,你劝劝她,也不是不可以把念念留下来,府里那么多嬷嬷和乳娘都能照顾孩子,我陪着她回去。”
听着裴湛山的话,樊玲一语不发的向着他看去,裴湛山被看的莫名其妙,不解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姐夫,你是不是念念亲爹啊?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樊玲很无语。
“你个鬼丫头找打是不是?”裴湛山抬起手,樊玲撇了撇嘴,一溜烟的跑远了。
裴湛山百无聊赖的向着书房走去,侍卫长看出了他的心思,晓得他这几日被家务事闹得心烦,遂是上前献媚道:“大帅,群湘楼新来了几个唱曲姑娘,咱们要不去听听曲吧。”
“我听你妈,”裴湛山抬腿踹了他一脚,家里一个老娘一个媳妇就已经把他搞得身心俱疲了,他哪还有那个心思去听曲?
裴湛山那一脚并没有使力气,侍卫长却还是揉着肚子,故意龇牙咧嘴道:“大帅好大的气性,那什么不满啊。”
“滚!”裴湛山对着门外指了指,把侍卫长赶了出去。
他在椅子上坐下,倒也觉得侍卫长说得没错,他的确是不满,而且是天大的不满,又好些天没沾过她身子了,以往碰她一次都够难了,现在又闹成这样就更别想了。
裴湛山又是叹了口气。
这一日一早就下起了雪。
距过年也只剩下了几日的功夫。
樊亭已是寄了快信回苏州,与父亲请罪,今年没法子回去过年,并承诺等来年春暖花开,孩子也结实些了,定会带着孩子与二妹一同归家,并叮嘱父亲保重身体。
父亲虽有续弦妻子,可待她和妹妹却一直都是十分心疼的,樊老爷年轻时忙着家族生意,时常一走就是几个月,在那些父亲不在的日子里,也幸得姐妹俩有彼此可以依偎。
念及此,樊亭向着熟睡中的女儿看去,睡梦中的念念肌肤水嫩,长长的睫毛卷翘着,宛如西洋画报上的小天使,樊亭爱极了她,忍不住低下头在孩子的小脸上亲了亲,她尚有骨肉至亲的妹妹,可她的女儿呢?她又是不是应该为自己的女儿再生一个手足呢?
樊亭看着女儿,思绪有些飘得远了,直到有院子里传来一阵汽笛声,与熙熙攘攘的大声说话声,樊亭回过神来,再去看女儿也是被这动静惊醒了,在襁褓里扁扁嘴,似乎是要哭。
樊亭连忙抱起了孩子轻哄,不等她唤人,就见一个嬷嬷匆匆赶了过来,对着她道:“夫人,家里头来人了。”
樊亭听了这话,就明白是有裴家人来了,她让乳娘把念念抱去婴儿房睡觉,别让人吵着孩子,自己则是走了下去。
大厅中,就见一个身形魁梧,容貌粗犷的男子站在那,他声音洪亮,倒像是把这间大帅府当作自己家似的,在那里对着下人们吆五喝六的,一时说屋里的暖气开的太热,嚷着要喝凉茶,一时又怨下人们腿脚太慢,将茶送来地太迟。
待听见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后,那大汉抬眸看去,待看见是樊亭后,那大汉登时放下了手中的茶碗,站起了身来,啧啧夸赞道:“弟妹,好些日子没见,你可是越来越漂亮了。”
裴大山看了眼那天仙般的丽人,回头再看看吴桂霞,心里不由得暗暗骂了句,同样都是媳妇,这他妈差距海了去了。
樊亭噙着礼貌的微笑,对着那男子唤了句:“大哥来了。”
裴湛山咧着嘴笑,对着樊亭道:“这快过年了,老娘和你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