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暗自盘算:
“得,这是要成了!”
王媒婆心里得意,顺势止了话题。
热络的将几盒糕点送上,当然少不得将藏在礼盒下的男方的庚贴也一并递了上来。
里正媳妇一见庚贴先是一愣,随即便笑着接了了下来。
也不看随手置放在一旁。
起身又添了一壶茶水,这才装作无意的和王媒婆拉了几句家常。
按照大历的规矩,媒婆说亲的时候若是女方有这意思,自然要先收下男方的庚帖。
再将自家的闺女的庚贴交给媒婆。
若是不乐意,便直接推了就是。
而里正媳妇却是既也不推,也不给。
庚贴收的痛快,瞧着象是喜欢。却又只字不提自家闺女的八字。
王媒婆是做惯了这事的,见里正媳妇这般作态也不恼。
一边笑着闲话一边却是在打量对方正脸上的神色。
几句话下来王媒婆算是瞧出了。
知道这家夫人并不是不满意,只是挨着女家面子不方便应的这么快。
想来是打算再拿一拿乔的。
这也不奇怪,闺女再出嫁前都金贵的很,娘家人谨慎一二也是在所难免的。
其实王媒婆确实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秦五丫的信张氏前一天便得了,两口子看了信里的内容自然对这门亲事满意的紧。
如今见王媒婆又上门,更是觉得未来女婿对自家女儿用心。
只是女儿家的可不比男娃随意。
做爹娘的就是心里头再乐意也不能随随便便都露在脸上。
张氏心里头打着算盘,自然就是有十分的欢喜也只露出的三分来。
再说自家也不是不接庚贴,不过是留上两日,倒也不算失礼。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虽都是说着无关紧要的闲话,可王媒婆却早已琢磨清楚了其中的分寸。
便也不多留,眼瞧着颜色渐暗,作势要告辞。
临走前也不忘提上一句:
“李家夫人,你且想想,婆子我过两日再来问问夫人意思?”
“那便有劳大妗婆了。”
张氏笑着起身送王媒婆出门,扶手间少不得将一串铜
钱塞进王媒婆的袖兜里。
那窜子钱足足有半贯,分量可不轻。
王媒婆只觉袖间一沉,一伸手,脸上早已笑的见眉不见眼,连连道:
“夫人客气了,小姐是个有福气的,婆子过两日定会再来。”
“秦丫头,这次我可全看你的了。”
这才食过午食,秦五丫正收拾着碗碟,便见吴掌柜兴冲冲的进了院子。
“事情成了?”秦
五丫抬眼浅笑。
“成了一小半。”吴
掌柜径自坐下,替自己倒了茶水,也不嫌冷,猛惯了一大口,道:
“前日约了张府上的采办管事,听口气,能成个十之八九。”
“十之八九?莫不是还有变数?”
热了炉子,秦五丫重新煮了茶水。
这几日天气转凉,总喝冷茶容易坏了肠胃。
“变数,自然是有的。州府上,有家余氏果子坊,你可有听过?”
“余氏果子坊?”
秦五丫略一思量道:
“莫不是云州余家的产业?”
“正是。”
吴掌柜又压了口茶水,才叹气道:
“张府二房的四姨娘和那余氏有些牵扯,那张府上往日里的的糖果点心也均是出自余氏果子坊,时至今日之前,可从未有过变更。”
“那这次怎么?”
秦五丫有些诧异。
按理说大户人家的采办定向往往都是有规矩的,轻易不会有变。怎么会好好的忽然找上了自家铺子?
这于情,张家二房的姨娘和余家糕点铺子有裙带关系,于理,比起自家铺子的小门小铺无人问津,余家果子坊却在云州府上赫赫有名,极受富贵圈子的小姐妇人所追捧。
“这次说来也是运气。”
吴掌柜知道秦五丫疑虑不免解释道:
“别说你不相信,便是我自个儿到现在还有些并不相信。
余家果子坊可不是寻常小作坊,从来都只有他家替了旁人的生意,哪有咱们这种小店横插一脚的机会... ...”
吴掌柜絮絮叨叨若了一会儿,秦五丫这才理清楚其中关键。
原来这云州张府大房的大夫人有一侄女正巧在
三年前嫁到清水镇,表小姐往年重阳回州府均是置办的云翠坊的糕点,偏生今年来客居的梨落糕名声在外,便置办了几盒。
结账时又见梨膏糖红红绿绿的实在新奇好看,也一并包了不少。
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尊了往年的习惯,却不想张府上的几个嫡小姐一吃便喜欢上了。
只说是从没见过的新鲜玩样,吃着欢喜又有趣,定要让府上也置办些。
便是掌家的大夫人吃着也觉得特别,这才有张家采办管事遣伙计来请的好事。
用吴掌柜的话说,这就是天上掉了馅饼,财神送钱进门来了。
要知道云州张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