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这是在讨要梨膏糖的方子。虽说此举是为了清算本金而用,可话却不好说。
要知道虽说两人敲定了买卖,秦五丫也说了要出方子,可契书还没签呢,到底算不得数。
秦五丫是了解吴掌柜的为人的,既然决定了一道做买卖,也不怕吴掌柜欺了自己便痛快道:
“掌柜的,你另外取了笔墨就是。”
吴掌柜一听知道秦五丫是要将方子说了,眉眼一喜忙另外取了一张白纸道:
“丫头你说。”
秦五丫将梨膏糖所需的药材一一道来,说的极慢却十分清楚。
不一会儿,吴掌柜手上的白纸便明明白白的记入了大量药材。
看着满纸张的药材,吴掌柜也不由好奇:
“原吃着便觉得有股药香却不想竟是要十余种药材这般多。
倒是难为了你这丫头这般好的记性。”
“要挣钱的营生哪里能不记清楚些。”
秦五丫尴尬一笑,含糊其辞的将话头引到旁出去:
“掌柜的这方子可千万别落在旁人手里。”
“这是自然。”
吴掌柜郑重其事的应道。
契书要等定价出来了才能签,秦五丫也不着急,与吴掌柜
二人商妥了细则定下了三日后在谈。
秦五丫惦念着家里头只留了刘大一个人做活不放心便想早些回去,却不想吴掌柜竟已经命伙计上了一桌子的好菜。
盛情难却,秦五丫推不过便也应了下来。
说是吃饭实则也是在商量往后要怎么一道做买卖。
吴掌柜是过来人,做了几十年的买卖自然有许多又心得要与秦五丫说。
秦五丫知道自己想法虽多却是个没实践的纸上谈兵。
很多事情不清楚也料想不到,现在免费有师傅教导便也听的认真。
秦五丫算是个性子沉的,一顿饭下来,只是听却也不多说,只等吴掌柜说到相同处或疑惑处才会应和上一二。
说来秦五丫是知道自己在做买卖上没有资历,也明白吴掌柜这是有心在教自己,所有该听的地方只是听。
等到要说的地方也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结合自己前世看过听到过的案例分析比,对后才小心翼翼的说出来。
秦五丫提出的见解其实也是寻常的很,可落在吴掌柜耳里却是不一般了。
秦五丫不知道的是,她每每开口,吴掌柜的眼眸便不自在的深上几分。
吴掌柜自诩自己做生意这般多年也是见过市面看过人的,却也不免又高看了秦五丫几分。
这丫头诧一看穿戴与那乡下的做活待嫁的姑娘没什么区别,可时日久了却越发的觉得不寻常。
莫说寻常姑娘家没有她那副待人说话处事为人的做派。
便是光说她现在与自己说话的气度便不是寻常女娃子可以比的。
说来就是同龄的男娃在这个年纪也少有这样的眼见。
为此吴掌柜 没少怀疑秦五丫根本不是寻常的农户出身,没的是哪个大家落魄了的小姐。
可是他做买卖几十年也不是没见过大家小姐公子的做派,便是比寻常人家多了几分眼见却也没有秦丫头的这份稳重。
想着吴掌柜暗自摇头,秦丫头如今的言辞便是说一句少年老成都是轻了的。
也亏得是个心性好的,要不然他这把老骨头还真不敢轻易和她做买卖了。
秦五丫一心扑在梨膏糖的生意上到也没注意到吴掌柜不同与寻常的神色,一顿饭毕便急急忙忙的往家里头赶。
她可得赶在吴掌柜将帮手送来前制定一份详细的流程分配和行事规章制度。
早前只有她和刘大两个人做事,刘大又是个她说一就不会说二的实诚性子,自然好分配不需要列那些个虚的。
可现在不同,人多了要做的事情也多了。
一旦流程分配不好,做起事来人仰马翻闹闹腾腾不说,指不定还会将方子流出去。
秦五丫虽说没有实打实管人的经验,可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
前世这种事情看多了总也不算两夜一抹黑什么都弄不清楚。
不过半日便罗列出了一份大致的规章制度,又花了一日将这份制度写详细了。
总算赶在吴掌柜将人送来前多了几分做老板的底气。
第三日纸坊命人送来了五色桃花纸。
吴掌柜也紧赶着将人送了过来还顺手带了契书,说是定价商定出来了。
便一道带来,省的秦五丫再抽开功夫多跑一趟。
吴掌柜给的定价比秦五丫预想的要稍许低一些,却也并不算差太多。
县里赵氏铺子里寻常的糖块一文钱两枚,果味的则是一文钱一枚。
听的不算多,可瞧见了便知道这东西金贵了。
那日小桃花给秦五丫吃时,秦五丫便仔细打量过,那糖块虽说叫做糖块,却也不必现代五分钱一粒的小糖大多少。
均是切的极细极小的,连半截小拇指的份量都没有,可价钱却比的上一个实打实的肉包子。
吴掌柜的定价也是一文钱两枚。
给这个定价倒不是说瞧低了秦五丫的梨膏糖,只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