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五丫更是不客气的将茶盏一道抱上,眼珠子却直勾勾的盯着小桌上的炒瓜子满脸的心疼:
“章管事,你这是做什么?你若有事要说,好好说便是,偏生喷了这般多的唾沫星子,白白的费了我一盘新炒的瓜子。
我可与你说,这炒瓜子少说也得十个大钱,你等下走时可得照价赔偿,少一个大钱我便去章府找你讨要。”
章管事被秦五丫的话堵的有些胸口,可这次他却并不打算反驳。
他算是看明白这小丫头的脾气了,看着年纪小却是个不好惹的。章管事觉得自己现在再多说不过是平白给自己惹不痛快,便干脆退后几步不再言语。
章管事不言语,秦五丫也不言语,双方各自僵持着。
其实说白了两人处于的境地是一样的,都怕事情办砸,可双方都秉着一口气,就等着对方能妥协。
从表面上看,秦五丫的优势远高于章管事,似乎章管事答不答应都无关紧要。可事实上秦五丫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她这三坛果子酱既不能卖给来客居同样也不能买给所谓的镇上掌柜。
什么八两十两的都不过是扯蛋而已。
现下她唯一的出路其实只有章家。若是事成,那么大赚一笔。若是事败,也只能白白赔掉了三坛子果子酱,当然这些事章管事却是全然不知的。
深知眼下这事情不能一拖太拖了,若是突生变故那么今日自己所做的努力可就全然白费功夫了。想着秦五丫假意无奈轻轻的谈了口气道:
“章管事,你我早前虽说有些纠葛在其中,却也倒地不是深仇大恨。
昨日崔嬷嬷来寻我的时候,也与我说了俯上的难处。若按着常理来说,我便是为了帮衬崔嬷嬷一把也应该把果子酱优先让与府上。
可是这优先让与却也不能让我白白做了赔本买卖不是?”
秦五丫这话说的动情,姿态虽不算放低,却也不似刚刚那般盛气凌人。既言辞婉转的与章管事说了其中道理
,却又顺势给了他台阶下。
“姑娘说的在理。” 章管事也不是全无大脑的人,闻言心头的气稍稍顺了一些。
虽然心中还是隐隐有些不满,却也找不出秦五丫的不是来。
毕竟人家的果子酱有的是人要,旁人能出十两银子一坛子,凭着又要八两银子卖与你们章府?
想着章管事的言辞温和了些道:
“章某前头便与姑娘说了,愿意出姑娘十两银子一坛的价钱,只需姑娘下月去府上结账就是,这样也并不算为难。”
“章管事,又何须再说这些。”
秦五丫浅浅一笑道:
“五丫不是傻子,大户人家的那些过规矩便是没见过也听过。”
“这话怎么说 ... ”
章管事闻言刚想厉声反驳却被早有准备的秦五丫开口拦了下来。此时五丫脸上的笑意微收,淡淡的道:
“章管事,怎么如今就明人不说暗话,将今日之事摊开了来说。
若是成便成,若是不成便也作罢,省的白白耽误了各自的时辰,您瞧着如何?”
“正是如此。”
章管事原还想再争辩集聚,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事到如今,其实他也知道多说无意,便索性顺着秦五丫的话说。
瞧见章管事也是有妥协之意,秦五丫心下一松道:
“果子酱十两银子一坛,三坛子一共三十两,五丫不会多要管事一分钱,却也不会少要一分。
管事若是今日想要将果子酱拿走便只能今日就将银钱结算了,若是管事今日着实不太方便,瞧着崔嬷嬷的面子,五丫也愿意再等上一日。
只是五丫做的不过是小本生意,明日之后这买卖若是还不成,就请章管事莫要见怪了。”
“行。”
章管事捂着自己胸口的手握成拳头,狠狠的锤了一下自己,直将胸口的郁气咽下才缓声道:
“如此,那姑娘便先等上一日,明日我定叫人将三十两银钱送上。”
说着章管事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秦五丫,却见秦五
丫的脸上如他预想的那般丝毫没有愉悦的神色。
平静的好似一谭湖水,这让章管事不由有些泄气,最终还是补上了一句:
“自然,果子酱也明日一道来取。”
第二日清早,章府的人就过来了,是两个年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童。两人进了院子也不多言,与秦五丫说明了来由,其中一个人便将怀中的钱袋子交与了秦五丫。
秦五丫稍稍打开一个口子却见钱袋子中约莫有六个银锭子,正是三十两没错便引了二人去了屋内将三坛果子酱奉上。
待将二人送出院子,秦五丫握着手中的三十两银子这才觉得事到此处已经真的了结,而自己一直提在胸口上的大石头也跟着落了地。
此时秦五丫心下隐隐有些好笑自己既想扮猪吃老虎却又惊了自己一身汗的矫情做派。
罢了,罢了!
此类事情是虽说做起来痛快,却也实在劳心劳力。若是往后别人不再欺上门来,自己还是安分些为妙。
第三日,晌午。
秦五丫正吃着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