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倒是门清,当然这价格也不会亏了你,就按一斤八十文来算可好?”掌柜笑着接过秦五丫的话好爽道。
掌柜的心里是这般想的,新鲜的山耳一斤如今也不到二十文,想来,即便是晒干,也是不会少多少的,自己将价格足足翻了四翻,也不过是因着这丫头手里本来也没有多少,不如给足了面子买下来。
掌柜的心里好盘算,满心欢喜的等着秦五丫答应下来,却不想秦五丫非但没有马上答应下来,反倒脸上流出出了犹豫和纠结的神色:
“这……这……”
“怎么?这价钱还嫌少?”当下,掌柜的便不乐意了,连带着不明就里的卫家嫂子脸上也不算好看,心里责怪五丫这丫头怎么好好的得了便宜反倒贪心起来,八十文一斤这般好的价钱却还不知足。
可是,这真不能怪五丫贪心,实在是掌柜的和那卫家嫂子不知道晒干木耳的折损律才能说出这般话来。秦五丫在心头盘算了一下,不禁有些嘴角发苦,这真是有理也难说的事情。
一般的新鲜木耳晒干后的折损率大概是0.1—0.15斤,西山上的那些估摸的着能采上十五斤左右,若全部晒干算下来也不过就一斤半到两斤的样子。
新鲜山耳是不到二十文一斤,十五六斤自己至少可以卖得三百文左右,可要是晒干后,却只得八十文一斤,则算下来自己只能得一百二十文到一百六十文的样子。
生生的给对砍了一半,这生意这要怎么做才好呀,秦五丫叹了口气,求助的看向张师傅,张师傅是个懂行的,想来应该是知晓的。
却不想张师傅也是疑惑不解的看向秦五丫。
原来呀张师傅年轻时虽然见过这山耳,也跟着师傅做过几道与山耳有关的菜,可拿到的多少已经处理妥当的成品,却也是不知这新鲜山耳晒干后,还能留下多少,这重量又是多少,所以此时的他
虽不像掌柜的那样面露不喜,却也是有些疑惑秦五丫忽然转变的态度。
好在张师傅似心里是有些喜欢这个处变不惊的小丫头的,眼下见她犹豫便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张师傅,掌柜的,还有卫家嫂子,你们实在有所不知,这山耳与其他吃食不一样,其内多是水分,若是将其晒干后,这分量真真是……”
说道此处秦五丫无奈的摇摇头,沉默了片刻,见众人都被自己的话勾起了瘾头,这才缓缓到:
“实话与掌柜的说了吧,这山耳晒干上看着倒是多,可去极不压称,这一斤都晒后,剩下只怕都不到二两重。我家山上总共不过十五六斤,这晒下来都不到两斤,掌柜的可叫我如何卖得。”
“这……怎么会!”掌柜的显然有些怀疑秦五丫的话,不敢置信的拿起一片木耳放在嘴巴闻了闻又小小的咬了一口:
“竟然晒干后会这般轻?”
秦五丫也是无奈,思虑片刻道:“若是掌柜的信不过五丫,往后五丫也只送来新鲜的可要,就算十六文一斤可行?”
“这……”这下掌柜的也拿不定主意了转头看向园胖大厨道:“张师傅,你拿个主意看看?”
“干制的山耳最是吸水,想来秦家姑娘说的不假,若是她日后都送来新鲜的,便要我们自己晒制,只怕是耽误功夫,掌柜的你看?”张师傅道。
“这……”此时掌柜的已经有几分信了秦五丫的话,只是这样一来一斤少说也得160文到两百文的价钱,这未免也太高。掌柜的一下子有些下不了决心。到底是买新鲜的妥当还是买干制的妥当。
其实卖新鲜的和买干制的对秦五丫来说,倒是区别不大,说起来,买新鲜的,五丫或许还能多赚上几十个大钱,只是新鲜木耳存放不易,自己少不了要定时跑来镇上交货,而干制的自己虽然要费些功夫晒制,可因着不易坏
掉,大可以全部弄好后一次货,也算省事。
只是眼见着掌柜的犹豫不决,五丫思绪一转便道:“掌柜的,都说口说无凭,不可作信,现在五丫这红口白牙的就说一斤山耳得不了二两干货,想来你们也是极难相信的。不如这样,五丫我先回去,带张师傅将这一篮子山耳干制后,称得试试,便知道五丫说的是真是假了,等过些时日五丫再过来一趟,到时候掌柜的再告知五丫是要干制的还是要新鲜的,这样可妥当?”
听五丫这般坦荡的一说,吴掌柜心下虽然觉得大好,可脸上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是吴某信不过秦姑娘的人品,实在是这山耳不是寻常之物,弄不清这底细。秦家姑娘也看到本店本小利微,担不得太大的风险,实在是不能不小心谨慎些,希望秦家姑娘别介意才好。”
“掌柜的,作不得这般说,五丫知晓的。那我们便如此商定可行?”五丫忙笑道。
在商言商,作不得太多人情世故,这道理五丫自然懂,当下也不会因着价格谈不妥的问题责怪吴掌柜。
“自然是可行的,秦姑娘思虑的最周全不过。”
见秦五丫如此直爽,吴掌柜也笑着道,不由的对眼前这个半大的女子也高看了几分,乡下妇人做生意多是计较这一个半儿大钱,很少能如这秦家姑娘般大气。
“只是这新鲜山耳也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