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
在拂晓时刻,太阳刚刚从天际出现,绮丽的金色光芒将大地渲染成为另一番模样。
墨非站在船头,面色平静的俯视江水。
江水看着像棕色,但棕色里参杂着红色,灿烂的阳光洒在平静的江面上,仿佛点点碎金。
江面偶尔波动几下,“碎金”在微波中闪烁。
“快到丹阳了啊!”祝玉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墨非的身旁,身上只穿着一袭纱衣,在江风吹来之后,衣衫便紧紧贴着她的身子,将她几乎完美的曲线暴露在墨非眼中,诱惑十足。
墨非瞥了祝玉妍一眼,这老妖精还不以为意,抬手梳拢了一下自己的耳发,当真是风情万种,我见犹怜。
“嗯。”墨非白眼一翻,没搭理她。
祝玉妍也不在意,道:“到了丹阳,你有什么打算?”
“不就是以前跟你说得那样喽,随便找个僻静点的院子,继续修炼长生诀,顺带再教教那两个笨徒弟。”墨非目光迎着江面,淡淡道:“两个月后,北上去取邪帝舍利,再从向雨田的四个弟子手中拿到道心种魔。”
“你真打算两个月后就对你那两个傻徒弟弃之不顾?”祝玉妍试探着问道。
墨非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祝玉妍,道:“你又……”
忽的,墨非话为说完,目光一凝,望向船后。
那里有四艘驰来的艨艟。
在江面上航行这两天,墨非也见过了不少从旁经过的船只,可是都绝无现在驰来的四艘之规模。
墨非所在的这艘小船,跟人家的比起来,跟破烂小竹筏没什么区别。
“是宇文化及追来了吗?”墨非眉头一皱。
他记得宇文化及南下,就带着杨素监造的战舰。
要真是宇文化及来了……墨非特么就准备放手硬刚了,给脸不要脸的玩意儿,真当劳资是好脾气呢?
“那好像不是宇文阀的战船,而好像是宋阀的商船。”祝玉妍望了望,道。
“宋阀的船?”
“当然,上面的标志,很显然就是宋阀的船。”祝玉妍点头道:“他们在长江之上,可谓是当之无愧的一霸!都说海沙帮乃是天下最大的私盐贩子,其实不然,宋阀才应该是天底下最大的私盐贩子。天下赚钱的路子,最暴利的行业,莫过于盐铁。宋阀就是从沿海郡县,把私盐经长江运入内陆,谋取厚利。”
“宋阀凭其在南方的人面势力,轻易打通所有关节,公然贩运海盐。恰巧,宋缺的结拜义弟解晖。外号‘武林判官’,也是一名宗师级高手,自建‘独尊堡’,乃是巴蜀势力之首,借此,宋阀几乎打通了整个长江沿岸的关系网,衍生至内陆。若有官吏敢查缉,便以种种威吓手段应付,至乎秘密刺杀,以遂目的。即使各地义军,见到宋家的旗帜,亦不敢冒犯免致树此强敌。所以这几年宋家势力暗里不住增长,甚至以财力支持一些有关系的义军,以削弱大隋的力量。”
宋阀乃南方势力最大的士族,阀主“天刀“宋缺有天下第一用刀高手之称。
当年杨坚一统天下,建立大隋,因顾忌宋阀的势力,对他们采取安抚政策,封宋缺为“镇南公“,而宋缺亦知南朝大势已去,诈作俯首称臣,以保家族。
四姓之中,其它三姓均杂有胡人血统,而这硕果仅存,保持声威的南方大族,则一直坚持传统,严禁族人与汉族以外的人通婚,故在江湖上被视为汉族正统。
文帝杨坚在位时,以宋缺的雄材大略,仍不敢轻举妄动,还韬光养晦,潜心修隐,免招大祸。
到杨广即位,内乱外忧,朝政败坏,叛乱四起,宋阀才再次活跃起来。
看着宋阀的船从旁边经过,墨非目光闪了闪,却没有动作。
虽说他早已经替徒弟寇仲惦记上了宋阀的棺材本,可是现今的他和寇仲显然不会被宋阀之人放在眼里,暂时没必要去舔着脸接触了,平白让人看不起。
要接触,也是等他和寇仲与宋阀有了结盟的资格再说。
……
丹阳虽不如扬州有名,却也不能小觑,历史悠久,为吴文化的发源地之一,建置始于战国,是一座具有悠久历史的文化古城,是齐梁故里。
丹阳兵的勇武也是名动天下,在三国时期就是抢手货,孙策打下江东的基业,第一桶金就是五百丹阳兵。
“俗好武习战,高尚气力,其升山赴险,抵突丛棘,若鱼之走渊,猿狖之腾木也”——《三国志·诸葛恪传》。
在到了丹阳之后,墨非直接丢弃了那艘小船,带着祝玉妍几人上岸,进入了丹阳。
城内景色别致,河道纵横,以百计的石拱桥架设河道上,人家依水而居,高低错落的民居鳞次栉比,因水成街,因水成市,因水成路,水、路、桥、屋浑成一体,一派恬静、纯朴的水城风光,柔情似水。
出钱买了僻静之地的院子,墨非在自己修习长生诀的同时,又开始了老师之旅。
好在双龙确实悟性非凡,很多东西墨非说说他们就能懂,甚至很多时候还能举一反三,实在是天资绝佳。
如果是遇到了两个笨徒弟,墨非都不能保证自己有耐心好生教导他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