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他眼睛看起来有亮晶晶的碎钻一样。
我摇头,接着就感觉手臂上一凉,周朝抓着我的小臂,他的手很大手心也很凉,这炎炎夏夜里周朝的手居然是凉的。
周朝半附在我侧身,整个人的气息萦绕在我周围,我感到一阵压迫。
我开始怀疑白日里那个活蹦乱跳幼稚得没心没肺的周朝是不是我眼前这个人。
手机铃声响起,周朝停下来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听,“嗨呀哥儿们,你自己看看时间,这么晚了谁出来啊,第二天不上课啊。得了得了明天再说我这儿还有事儿。”
这一通电话的语气仿佛那个平日的周朝又回来了。
“好了,等会儿睡觉别压这半边胳膊。”周朝收拾起桌子出去顺便带上了门,“有事儿叫我我就在隔壁。”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床打开门,客厅一片寂静,想着周朝应该是还没起床,正准备转身回房,大门一阵动静随后打开。
周朝站在门口嘴里叼着包子,手里提了一堆东西,见我便说,“正好,我买了一些洗漱用品和早饭,你收拾一下出来吃饭。”说着把手上的一堆东西递给我。
我打开,牙膏牙刷毛巾甚至还有湿纸巾和皮筋。
惊诧的同时周朝又接起了电话,“哎哟我知道周老头,我起床了起床了不会迟到的你放心吧啊。”
挂完电话周朝看我没动,嘴里鼓鼓囊囊,“你再不来我可吃完了,到时候你饿着去学校吧。”
上学路上等公交车的时候,周朝从书包里拿出我的药,“你们班我也不好进去,你记得换药。”
我接过,塞进了书包。
学校的课排的满满当当,晚自习上三节是洒洒水的程度,高三晚自习甚至有五节。虽然我已经提前学过了不少内容,但上课的时候还是不敢分心,成绩如果再掉下去的话,那我就真不剩什么了。
旁边的冯扬吃到早退已是情理之中的事,大家都觉得十分正常,不过我觉得有些反常的是他显然已经来过教室里,书包在桌子里。
临近中午时分,同学们都饥肠辘辘,我的胳膊又痛又痒,一上午了还没来得及换药呢,天气闷热,伤口处很快火辣辣的痛。
好不容易中午的下课铃打了,同学们蜂拥着去吃饭,我拿出我的药包,扯下胳膊上的纱布开始上药。
不得不说,人一旦受了点伤就会变得脆弱,生理和心理都适用。
我咬住牙,皱着眉偏头看那一脸深红覆盖着一层药粉的白,糅合在一起看看成为脓一般的黄。
“吃力不讨好啊。”我深深叹口气。
“多管闲事的下场。”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声,我转过头,冯扬双手环抱面无表情的盯着我。
我转回脑袋,丝毫不肯让步,“是啊是啊,我不该当农夫,也不该冒充吕洞宾,自找的自找的。”
冯扬的脚步慢慢靠近,在我旁边坐下,随便拿起一本书端看起来,头也不抬,“所以说以后别管闲事。”
我一听坐不住,药也不敷了,“诶,首先啊,我并没有想管,我不过是想抄个近道。其次啊,是周朝,就是昨天站我旁边那大高个儿,他想替你解围来着,谁知道你一拳就给人揍过去,还把我俩给带里边了,要喊也是我们喊冤啊。”
“你跟那周朝,在谈恋爱啊。”冯扬一副冷漠的口吻,谁曾想竟然也是个八卦人。
“造谣是犯法的。”
冯扬耸耸肩,依然冷淡,“开个玩笑。”
我轻哼一声,“开玩笑不如先报销下医药费。”
冯扬没动,伸出手来,“收款码。”
我皮笑肉不笑,“开个玩笑。”
刚安静了没一会儿,前门几个脚步声传来,我一看,周朝拖家带口的把黎蒿和赵珂都拉过来了。
“你小子怎么还坐我们宋筊旁边啊,是来道歉的吧。”周朝大着个嗓子。
“他是我同桌。”我说。
周朝一听,指着冯扬语气更上一层楼,“同桌你还怪我们多管闲事啊,现在来看我们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赵珂和黎蒿不动声色地看周朝一顿输出。
我不想事态变得不可收拾,于是站起身来说道,“走走走,吃饭了。”
出校门的路上,赵珂过来看了看我的胳膊,“还好不?”
我点头,“痛是痛了点,就当被狗啃了一口吧。”
黎蒿这时突然开口,“你以后离他远点。”
周朝一听,狠狠点头附和道,“这小子开学第一天就被人堵,谁知道在校外惹了什么人,到时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就完蛋了。”
我虽然认为这种事不可能再发生第二次了,但看到这么多朋友都在关心我,也点点头应承下来,加上我本来也不想和冯扬有过多交流。
下午上课的时候我比别人都好精神一些,不是因为我有多努力,只是因为伤口痛得时时刻刻都悬着我的神经。
冯扬这一个下午倒是没有跑,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上课的时候听着听着后桌的刘星洋戳了戳我的肩胛骨。
我转头,他小声说,“你胳膊流血了。”
我赶紧偏头一看,一片血红不知道什么时候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