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命运并不会因为你有多坚持而眷顾某一个人。
徐贤失败了。
他早年从别人手中得到的那几个酒方是假的,他被骗了!
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看着家徒四壁的院子,以及已经一整年没有换过新衣服的妻女,开始自暴自弃,还被人引着进了赌坊。
如果说,家败了徐贤还是个真男人的话,进了赌坊,并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的徐贤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妻女在外面抛头露面干活赚的钱,全被徐贤抢走。
一开始还会愧疚不安的找借口,后面就暴露了他的丑恶面容,明抢不成,直接动手就打。
最后发展到要卖房子。
妻子拼命阻拦将看房子的人赶出去后,他便丧心病狂的将颇有几分姿色的妻子卖了!
为了多卖钱,卖到了腌臜之地。
一个月后,妻子逃了回来,谁也不知道她都受了什么苦。
之所以还要回来,是因为女儿还在那渣滓手中,渣滓将妻女锁在房中,想逃逃不了,还成为徐贤发泄的出气筒。
环儿之前知道后阻拦过一次,但她一走,那渣滓扭头就打的更凶狠。
历朝历代鲜有律法将家暴纳入其中,即使是告上县衙,无论是县太爷,还是底下百姓,都是劝妻子以和为贵,还有老古板不仅不同情妻子,还会怪妻子狠毒,到底是夫妻,有什么不能私下沟通,还要将丈夫告上县衙,让他丢尽脸面。
说不定,他们还会唾骂妻子:“这般妇人,便是打,也是该!”
除非徐贤死,否则徐家妻女将永无宁日!
“小姐,怎么办,我快忍不了了!”
环儿急的直跺脚。
可她也不能在这个世界随意杀人,又不是山匪,还师出有名。
秦珂透过布帘看过去,徐家大门紧闭,偶尔会有微弱的哭声响起,比较稚嫩,是个小姑娘。
秦珂深吸一口气,坐回原位:“环儿,你说男人凭借什么去家暴女人?”
环儿一愣:“自古男子力量远胜于女子,女子自然是不敌才会被渣滓家暴……”
说到这里,她想到什么,“小姐,难不成你的意思是,让徐家娘子打回去?”
“啪!”
秦珂拍了下她的脑门:“要打得过早打回去了。”
“那是?”环儿还有些懵。
“比如像你家姑爷那般,当初卧床不起,别说是动她一根手指头,他自己的一根手指头都怕是动不了。”
环儿想象了下如果她是徐贤,手脚不能动,只能躺在床上,然后面对着被他日以继夜家暴,还卖去腌臜之地的妻子,以及仇视到恨不得生啖其肉的女儿……
忽然生生打了个激灵。
杀人不过头点地,一瞬间的死亡,和慢慢的折磨至死,想来谁都会选择痛快些。
想到院子里无脑吹的李嬷嬷整天感慨心疼主子太过善良心软,脑子里第一次浮现大逆不道的念头:她家主子,貌似也不是很纯善的模样……
环儿看了眼四周,没有人,借着马车的遮掩钻进陆府和徐家中间的那条窄巷,而后翻墙而入。
徐家,徐贤已经彻底丧失理智。
单纯打妻子已经不能让他发泄在赌坊装孙子受的窝囊气,他将妻子打断了骨头,倒在地上,连站立都不行时,将目光投向了被妻子关在房间里的女儿。
他扯起恶劣的笑容,撞开寝室,果然,里头那小姑娘跟一颗小炮弹似的冲了出来,撞向他的怀中。
“打死你,打死你!”
徐贤一脚踹向小姑娘:“妈的小白眼狼,早知道那时候把你给卖了!”
徐贤举起了手。
环儿翻墙而入,人还未落地,腰间如装饰般的五彩漂亮软鞭迅速被抽出来,看起来毫无威慑力,却是轻巧卷住男人红彤彤的脖子,往这边一拽,男人连连后退,扑倒在地。
“谁!”
一抬头,看到是这尊活阎王,想起上次被抽的那几鞭,他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就有些颤抖。
“我……我警告你,这是我的家务事,你要么把她俩买回去,否则到时候还是会落到我的手里!”
男人色厉内荏,说出来的话却透出了一些小心思。
他知道这个叫做环儿的丫鬟是隔壁陆府新过门的孙少奶奶身边的,据说这个少奶奶是全府所有少奶奶中身家最贵,且身份最为神秘之人,他们要是指缝里漏点给自己,就够他一辈子衣食无忧的。
反正再怎么说,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不会和离的婆娘,一个是怎么也割不断血缘的亲生女儿,只要把她们捏在手里,时不时耍个无赖,最多挨一顿打,但能换不少钱过来就不亏!
环儿嗤笑:“你当姑娘是傻子!”
说着,上前一步。
徐贤爬了,张嘴就要大喊救命。
环儿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引起别人注意,给自家主子带去麻烦,手中软鞭再次一挥,“啪”的一声响,不知打在了男人什么地方,他痛苦的张嘴想要大喊,却什么也喊不出来。
仿佛瞬间失声般。
他惊恐至极,摸着脖子,怎么喊也喊不出来。
看向环儿的目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