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琅之正同二人交谈时,忽听水驿外人声嘈杂。众人登楼一看,却见几队甲士正逡巡于水驿间。其中,能明显看出还有几名高丽使者跟随其中。
白山,韩恺二人对视一眼,又惊又怒。连忙向古月琅之谢道:“若非先生,我二人恐怕早已身首异处。”
古月琅之道:“早听闻燕王同高丽王私交甚好,然而高丽乃魏国藩属,如此之举自在情理之中。我劝二位等半个时辰,是想看高丽使者如何动作。如果高丽使者向先前就将你们缚住送往魏国,那便是你们二人倒霉。高丽人如此行事,是尔等命不该绝。”
“万望先生救我。”韩恺央求道。
古月琅之引动真气,使个易容换貌的咒诀,二人样貌大不同先前。
“二位,随我去一处地方,保二位称心如意。”古月琅之笑道。
韩恺拱手:“多谢先生垂怜,若有事情需要韩某帮忙,韩某万死不辞。”
“这倒不至于。”古月琅之挠了挠头:“我想这也应当是你想做的事情。”
古月琅之教庞公留在水驿,带着二人,经过魏国甲士的巡查盘问之后,径直去那万家酒楼。迎面见那小厮,小厮正要询问。古月琅之带着二人抬脚便向之前那厢房走去,小厮要拦,却被古月琅之劈手打晕。
“不知是何方神圣来小店撒野啊!”古月琅之但听闻一声厉喝,恍惚刹那,便见得一黑衣蒙面人自二楼一跃而下,挥拳而来。拳风迅猛,迎面厉风直刺面庞。古月琅之一时躲闪不及,只得以双手相接。古月琅之忖道,此拳借高处之势,将出拳人全身的重量压到这一拳之上,力达千钧。短时间内,难以化开,便决意与此人角力。
两人真气在体内涌动,在二人拳手相接处,分庭抗礼。
正僵持间,那黑衣蒙面人却不待此招打老,突然一手收拳,一手却要擒拿古月琅之。古月琅之手疾眼快,顺着此人收拳之势,双手如附骨之疽般迅速向前。而后作鹰爪状,向上直袭此人面门。黑衣人一手正擒拿住古月琅之右手手踝,不及提防古月琅之左手。那鹰爪来势迅猛,张震夏不及躲闪,只得将古月琅之右手踝向上折扭。古月琅之吃痛,左手稍微偏斜,劈向那黑衣人右脸颊。鹰爪处,传来一股阴厉的罡气,狠狠撕入血肉之中,顺势挂下此人面罩。
古月琅之看清来人,面露古怪之色。此人正是南吴天字榜第十张震夏,这时正满脸是血,将攻势收回。
“你这是何意?”古月琅之问道。
“但只是想试试阁下的水准,想不到却挂了彩。”张震夏略显愧赧:“便是本国天字榜第九石裕,也不会让张某如此狼狈。何况方才张某有偷袭之嫌,琅之老弟功夫精深,在下佩服。”
“若是方才我二人打出真火,真气大量外溢,你以为石明夷察觉不到?”古月琅之淡淡道:“若果真如此,则你我皆魏国笼中物矣。”他看了看张震夏的伤口,到:“古月世家古月真气,刁钻阴煞,恐怕你要头疼个十天半月了。”正说着,右手踝却疼得更厉害。不用想也知道,这张震夏那一扭结,也打入了真气。
“无妨无妨,”张震夏摆了摆手,却看向韩恺,白山二人。他俩此时已被二人方才的打斗所震惊,一时不能自已。韩恺暗想,我曾以为修士以真气为自己能力的延申,想不到此二人不用真气竟能将寻常斗殴打得如此凶险。
韩恺又听得二人对话,更为震惊。他身为一国王子,自然听说过古月琅之,古月世家的名号。而那黑衣人提到南吴天字榜第九石裕,想必此人便是曾经独身闯巫寨沼泽,名震三关的南吴天字榜第十张震夏。短短一天之内,竟得见两位天字榜上的人物。
白山则在心中暗暗琢磨方才两人打斗的武技,自叹弗如。
“这二位是?”张震夏问道。
韩恺连忙答道:“晚辈韩恺,见过先生。此人是晚辈亲卫,姓白名山。”
“莫非是北燕韩氏。”张震夏问。
“亡国之人,殊为惭愧。”韩恺道。
“请进来说话。”张震夏将古月琅之,韩恺,白山迎入厢房。厢房中却有两个古月琅之见过的人:幽狄天字榜第四秦良,幽狄天字榜第七杨昊。二人见得古月琅之进来,面露古怪之色。暗道:此人素来乖张无礼,如今怎会亲自来此地。
张震夏向韩恺,白山介绍幽狄二人身份。韩、白两人渐渐心下了然,以此观之,天下苦暴魏久矣。不由暗自大喜,也向那二人报姓通名。
杨昊听闻韩恺乃亡国王子,心下不由生出几分轻蔑之意。又要报同古月琅之比试而吃瘪的那一箭之仇,笑道:“北燕尚未亡国时犹不能抗暴魏,莫非一亡国王子能够化腐朽为神奇?”这话意在讥讽古月琅之无识人之名,异想天开。
韩恺不由又羞又怒,张口欲言,却又不知如何反驳。主辱臣死,白山更是怒目圆睁,一手压在佩剑之上。杨昊则傲睨自若,丝毫不把二人放在心上。
秦良微微皱眉,只好道:“暴魏披甲百万,拥地千里。百年之内唯一之宗师石明夷,更是暴魏柱石。北燕之亡,非战之罪。”
几人正说时,古月琅之却径直出门。张震夏,秦良,杨昊已知古月琅之乖僻,见怪不怪。韩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