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甘武威胁的目光下,甘伈儿最终给干爹打了电话。
那边很快定下时间,透过屏幕,传来干爹经过电子变音后的机械声。
“明晚吧,我明晚有空。”
甘伈儿握紧手机,闭眸,颤抖着回复。
“好,我会准备好。”
电话那边轻笑几声,似乎很愉悦,但一变成机械音后,反而更显诡异。
“不必,我会准备好一切,你人过来就行,如果非觉得自己要准备什么,那就做好心理准备。”
挂断电话,甘武冲甘伈儿满意点头。
“幸好刚才没打你脸,不然破了相,你干爹肯定不喜。”
“行了,既然叫你明晚去,那今晚就好好休息,明天赶紧做个美容护理什么的,把最好一面展现出来。”
等到甘武被一通应酬电话邀走后,整个空荡的甘家只有她一人。
她坐在沙发中看着外面随风摇曳的盆栽,突然放声笑了出来。
岑家老宅。
等到计时器响起,温童晚伸手摁下,开始拔除刺入岑湛几大穴位上的银针。
在这充满浓郁药味的房间,所有人都屏息,紧张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随着最后一银针拔除,众人也跟着松了口气。
她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就听得岑老的声音传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身体各项指标数据突然下降,这期间可都是按照你的安排严格用药的。”
这话看似是在疑问,实际上已经是质问了。
都是按照她的方法来用药的,怎么人还不行了呢?
是不是她的药有问题?
是不是她想对岑湛下黑手?
她进入岑家来是不是别有目的?
岑老不愧是商场混迹几十年的老家伙,语气一严肃起来,房间原本还算缓和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众人的精神也跟着紧绷。
岑老如炬的目光牢牢锁定温童晚,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岑寒御微皱眉,启声。
“爷爷……”
“你别说,我要听她解释!”岑老直接厉声呵止了岑寒御。
温童晚用干净的手帕擦了擦手,对上岑老敏锐的目光,轻笑。
“听我解释?那为何您一开始不说清楚,岑大哥他根本就不是成了植物人,而是中了毒才变成这样?”
岑老瞳孔一紧,震惊的看着温童晚,却只见那女孩子缓缓起身,这坦然姿态哪里像个十九岁女孩子该有的。
这一刻,他简直不敢将她再以小辈看待。
“岑湛中了不知名的毒导致他不得不卧病在床,一开始听信你们的话,真以为他是植物人,所治疗方案全都是按照
治疗植物人来摄入药物。”
温童晚浅淡的目光落在岑老身上,上扬的嘴角却不经意间透露几分嘲讽。
“而这药材中有一味,正好和岑湛所中毒药相克,才导致今日他不得不再鬼门关走了一遭。”
“我一开始就说过,岑老您若是不信我,大可不要同意我医治,我又不是好心泛滥非要赶上来治病!您一边同意一边又防着我,现在出了问题直接迁怒于我,怎么,好心的老实人活该被欺负?”
在场人不多,只有她、岑寒御、岑老以及顾叔,听到她这番颇具嘲讽的话后,岑老和顾叔面色都很难看。
岑寒御沉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僵持几分钟,岑老似妥协般叹口气,看一眼岑湛呼吸机上已经平稳了的数据,目光再度落回在脊梁挺直的温童晚身上。
“温丫头,我想跟你单独说几句,可行?”
温童晚没有立马答应,沉默一会儿才点头。
“跟我来书房吧。”
一老一小一走,房间中只剩岑寒御和顾叔。
顾叔突然觉得二少看过来的眼神尖锐得有点不自在,他稍稍挪动步子就准备离开,却被岑寒御叫住。
“爷爷什么时候准予温童晚医治我哥的?”
温童晚医治岑湛这件事,岑老和
顾叔都隐瞒的很好,再加上温童晚在岑家不算重要的地位,其实没多少人关注她一个月过来几次是来干什么。
再加上一开始岑寒御对她做什么也丝毫不感兴趣,顾叔也不会自讨没趣的告诉二少这件事。
后面就算是他对温童晚关注度高了,但由于接二连三的突发事件发生,他更多的注意力落在了她的安全上。
至于回岑家老宅干什么,与她安全做比较,便显得无足轻重。
若不是今日顾叔的一通电话,他可能还不知道温童晚在医治岑湛!
顾叔犹豫两下,便把这件事的原委一五一十告诉了岑寒御。
岑寒御轻哧,“所以你们隐瞒了我哥瘫痪在床的主要原因,还妄想她能医治好?”
顾叔也知这件事做的有愧,叹口气。
“大少爷中的毒牵扯甚广,二少夫人虽是嫁进岑家来,但毕竟不是自幼看着长大的孩子,岑老这不是不放心嘛。”
“不过少夫人的确有本领,按照谢医生的诊断,大少爷本活不过上个月的,但在少夫人的诊治下,竟是在慢慢好转,老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