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忌也察觉到我俩神色不善,却根本没意识到事情有多严重,只是耸了耸肩,拽起了词:“难得如此佳人,咱不能暴殄那个天物不是?”
秦隆冷笑不已:“你攒下这么大一份家业不容易,该知道怎么取舍。”
秦隆这话看似答非所问,实际上却是字字千钧!
眼下游忌的所有班底都在靠山村,而秦隆就是这个村的无冕之王,他开口让游忌取舍,取的是什么,舍的又是什么?游忌就算是过江的强龙,也不得不好好掂量掂量。
“哎呀呀,你瞧瞧,这话怎么说的……”
游忌嬉皮笑脸的还想蒙混过关,不料秦隆面沉似水,根本不为所动。
话到一半,游忌自己就说不下去了,迟疑了一下,才气急败坏的骂道:“老子早说过,什么狗屁红颜,最后都特么是祸水,这臭娘们居然敢挑拨我和老秦的兄弟情义,麻杆,你去,把她给我埋了!”
麻杆就是瘦小丑,显然他早就对游忌带上这娘们的做法不满了,闻言兴奋的应了一声“得令”,动作麻利的朝队伍后边跑去。
虽说就地活埋多少有点过了,那毕竟是一条人命,但事关自身安危,场中众人都默不吭声的选择了无视,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麻杆。
眼见麻杆接过那娘们,往肩上一扛,转身在道边找了块地,指挥两个伙计开始挖坑,游忌又有话说了。
“老秦呐,咱不能在这儿耽搁着,这点小事儿让他们办就行了,咱还得继续找人呐!”
既然已经处理了这娘们,游忌显然不打算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话一下把众人的注意力引了回来,都想看看秦隆怎么答复。
秦隆却并没因为游忌的退让而改变主意,冷冷的道:“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以为玉家那俩小姑娘是白死的?”
就像是为了印证他这话一样,没等游忌应声,身后突然就响起一个嘶哑的声音!
“师父,我师哥呢……”
游忌猛回身,赫然看到,麻杆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身后,只是此时他神情木讷,动作僵硬,声音也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听起来好像铁刀刮石头般令人头皮发麻。
众人尽皆失色,没人注意到麻杆是什么时候过来,这里与埋人的地方隔着至少三十步,除非他肋生双翅,否则怎能无声无息的靠上来?
游忌毕竟是见识过大风浪的人,微微一怔就堆起了笑脸,伸手去搭他肩膀。
“哎呀,好徒儿,咱们这不正要去……”
话到一半,他伸出去的手,陡然化作利爪,一把掐住了麻杆的脖子,如同拎小鸡一样轻而易举的将他拎了起来,双脚全都离了地!
麻杆虽高,游忌却也不矮,拎起他还算绰绰有余。
关键是,这看似随意的一手,并非率性而为,玄门里管这一招叫断五根。
佛门称眼、耳、鼻、舌、身、意,为六根,人断了这六根就算彻底清净了。
断五根则是给人留口气,更重要的是,脚一离地就接不上地气了,甭管被什么玩意儿附了身,这招都能让那东西喘不过气来!
果然,这一手可谓立竿见影,刚才还木然失神的麻杆,很快就连连咳嗽,拼命拍打游忌的手,明明被掐住了咽喉,脸上反而有了血色!
游忌这才将他扔在地上。
麻杆一边咳嗽一边呕,吐出一滩黄乎乎的东西,那味道恶臭难当,熏得人纷纷走避。
“师父?我这是怎么了……”
游忌脸色铁青的没应声。
事已至此,谁都看得出有东西窥伺在侧,而且这东西的道行远超众人的想象,不然也无法悄然附在麻杆身上,在众人不知不觉间摸过来!
“别慌,都聚在一块儿!”秦隆一边说,一边将他小儿子先拉到了身边。
可地上的麻杆一连挣扎了几次都没能爬起来,旁边的伙计紧忙俯身去扶。
麻杆这才站了起来,但他顾不上自己,而是一脸惶急的道:“师父,那娘们……呃!”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身子一挺,眼睛顿时就瞪圆了,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淌了下来!
他一脸难以置信的扭过头,就见扶他起身的那个伙计,面露诡异的笑容,手上一动,噗嗤,又是一刀,狠狠扎进了他的后心!
“师父……”
麻杆满脸不甘的向游忌伸出了手,可只伸到一半,便无力的垂了下去。
变生肘腋之间,又太过匪夷所思,连离他们最近的游忌也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
“麻杆!”
游忌一声怒吼,如同出笼猛虎般一跃而起,双拳齐出,一记双峰贯耳重重的砸在那偷袭的伙计头上!
这一击快如雷霆,重有千钧,显然出尽了全力!
哪怕是颗石鼓,被他海碗大的拳头这么夹击,也得碎成八瓣,更别说肉长的脑袋了!
那伙计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随着他一起倒下的,还有麻杆那瘦长的身子。
游忌动作极快,反手揽住了麻杆,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慢慢闭上了眼。
游忌没说话,但抱着麻杆的手都在颤抖。
眼见朝夕相处的徒弟以这样的方式骤然死在眼前,再毒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