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吓唬他,现在不光村长欠我人情,其他人对我也敬畏的很,以前见着我都恨不得绕着走,可经过这两天的事儿,一个个也都有点笑模样了,毕竟谁能保准儿自家不会遇上点麻烦事儿?
所以说,这两天虽然没见着真金白银,可挣钱的道儿,我却已经蹚出来了。
我正美着呢,王豆腐就凑了上来,左看右看,神秘兮兮的说道:“你可是结下大仇家了,你自个儿都不知道吧?”
“仇家?我仇家海了去了!你是说扎纸铺的刘秀啊,还是掏土洞子的吴老狗?”
王豆腐一撇嘴,使劲儿摇头:“刘秀一个痨病鬼算得了什么,这个可不一样!”
我见他还跟我端着,抬手又要抽,他紧忙堆笑:“这个可是城里人!”
我仔细瞅了瞅他,放下了手:“说!”
他嘿嘿一笑,谄媚的道:“垦荒队现在搁咱们村儿可是太上皇,连村长都得让他们三分儿,你得罪了他们的人,往后还能有好果子吃?别以为你救了人家,人家就会对你感恩戴德,可不是谁都像哥哥这样知恩图报的!”
“褚先明?草,这点事儿你显摆个屁啊,是不是没啥好说的了?”
“别急啊,还有呐……”
估计是怕我再翻脸,他竹筒倒豆子般将事情说了个明白。
垦荒队的人不是暂时落户到各家嘛,褚先明就被分到了王豆腐家,现在住的地方就是王家原来的后屋,这几天经常有垦荒队的人去找他。
王豆腐就偷听到,褚先明跟其他人说,要找机会把我往死里整,但要说具体谋划吧,褚先明还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显然还没逮着啥机会。
我听得踅微有点悚然,本以为这货已经被我治理妥帖了,没成想当面又送礼又答谢的,背地里还有这么大的心思。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再小的贼偷摸跟你使绊子,你也防不胜防,我自个儿就这逼样,我能不清楚么?古今多少牛逼人儿都犯在小人手里,连岳爷爷那样的大英雄都难逃风波亭,我王富贵多了个屁?
可有心让王豆腐给我看好了他吧,却又觉得就这么放过王豆腐太便宜他了。
正琢磨呢,王豆腐又抖出一些猛料。
“不过兄弟你也不用怕,有哥哥给你盯着他呢,哥哥我已经捏住了他的小辫子……垦荒队那个长得贼标致的小娘们儿你还记得吧?”
我心里一动:“谁?你说那个叫童话儿的?”
“嗐,人家叫童画,画画的画!再说也不是她,是姓叶的那个!”
“哦,短头发那个是吧?”
我忍不住阴笑起来,记得,我怎么能不记得她呢,那小表字儿在村部死咬着我不放,那一出儿一出儿的小贱样儿,我可记得真真的呢。
“对,就她,你瞅她当面人模狗样的,背地里却跟姓褚的搞破鞋,能看出来么?”
“啥?你可不兴瞎掰!”
王豆腐一撇嘴:“哥哥能跟你瞎掰么,真事儿,那小娘们儿在炕上憋不住,浪起来那动静儿,啧啧,那叫一个销魂儿!”
我脑子里登时浮现出一幅野猪拱翻大白菜的景象,姓叶的虽然独性,但该咋是咋,她那小模样确实挺骚浪,让褚先明糟蹋了还是有点可惜。
“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谁都不知道,他们跟咱还不一样,听说这种事儿搁他们那儿,叫乱搞男女关系,真要是被揭发检举了,可是要被扣上高帽儿拉出去游街的,他俩能不捂紧点么。”
说到这,他比了个下黑手的架势:“要不,哥哥找机会把这事儿,给他捅出来?”
我紧忙摇头,接着若有所思的笑了:“别介啊,不瞒你说,兄弟我还没见过旁人在炕上拼刺刀呢,有这好事儿,咱不得多观摩观摩?”
王豆腐登时笑得像头发了春的狗獾:“成,下次她再过去,哥哥叫上你咋样?”
“那我就先谢谢老哥了!”
“你看,又外道了不是,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儿,谁让咱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我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得嘞,就这么定了,呃,老哥现在要干啥去啊?”
“嗐,最近愁事儿太多,想上供销部弄两瓶酒……”
“这不巧了么,兄弟也正犯愁呢,一起一起!”
宰了王豆腐两瓶二锅头、一整箱牛肉罐头外加两条哈德门之后,我决定今儿个就先这么着了,罗马不是一天堆起来的,毛衣不是一天薅出来的,得学会细水长流。
接下来的几天,村里就传开了,有人说我王富贵儿得了胡三太奶的垂青,能上通仙界下游黄泉,也有人说山神的闺女看上了我,换了八字,就等黄道吉日入洞房了,要不然,我凭什么请陆判,还是光天化日之下随叫随到?
就像仇芳说的,这穷山恶水的山旮旯啊,哪儿来那么多明白人,小话儿那么一传,土鸡也能飞上天,平日里搁屁眼都瞧不上我的那些娘们,如今是一个秋波跟着一个媚眼儿,她们那点心思我清楚,就想跟我滚一回苞米地,好沾沾仙气儿!
呸,我王富贵儿可不是她们想要就能要的男人!
我品了好几宿啊,我这宝贵的第一次,还得留给翠香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