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该知道的。”凌月拨弄着窗前摆放的几朵不知名的花,动作不急不缓。
这花名叫寻味草,是她特意为钟离烨摆放出来的,只要他即将靠近馥临山,寻味草就会露出草齿。
钟离烨说他今晚会过来,她需要能够提前知晓,不让若是被他撞到……
钟离洛尘看着她轻飘飘的背影,总感觉她飘忽地让人捉摸不透,让他不由得心生恐慌。
“凌月,你可别忘了上一任圣女让你我相识的目的。”
他浑身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但是说出的话却阴沉至极。
凌月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神情看起来颇有些漫不经心,很是冷然。
“你在对我说教?”她的嗓音轻轻淡淡的,无声的威压却透出来。
钟离洛尘颇有些不忿地抿唇:“不敢。”
“我自有我的打算。”
钟离洛尘不敢再说话,只是等这迷药的劲过去,他才重新站起来,刚要开口说什么,就看到凌月眉目一肃,“有人来了,你先走。”
她手边的寻味草小小的草齿摩挲着她的手心,钟离烨来了。
钟离洛尘神色一拧,跳窗就要走,可是在临走前,他转头问道:“来人可是钟离烨?”
凌月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钟离洛尘颇有些怒其不争,却到底没再说什么,消失在天际。
这边他刚走没半刻钟,钟离烨就从窗户跳进来,只是他刚刚进来,就察觉到不对劲,好像有人来过。
他眼神顿时危险地眯起,圣女殿一向不接待外人,就连皇帝过来,都要群臣作陪,方能见圣女一面,怎么可能有外人?
他的眼神鹰隼一般看四周,却被凌月出声喊道:“殿下?”
钟离烨眉头更是紧锁,不过在转身回头的那一瞬间,他将所有的神情收敛,嘴角挑起一抹笑来。
“圣女殿不来客,月儿,我可是这里唯一的客人?”
凌月嘴巴微张,“啊”了一声,琥珀般的眸子有些茫然:“殿下在说什么?”
钟离烨凑近她,黑眸近乎温柔地看着她,只是神情多少有些冷厉:“月儿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凌月手指蜷缩了下,眸光闪动:“殿下想说什么?”
钟离烨的神色顿时晦暗至极,直接抬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好像所有的谎言都能够无处遁形。
“萝春被救回来了。”他的语气平淡下来,像是在闲谈,甚至勾出了一抹笑意,只是浅淡至极。
凌月被迫扬着头,眸子水润无辜,缓慢地眨了下眼睛,“这是好事,殿下在恼怒什么?”
话音一落,下巴作痛,凌月吃痛般蹙眉,猫儿一样小声道:“殿下,痛。”
痛?她也知道痛?她这般无关紧要地跟自己兜圈子,不过就是算准了自己拿她没有办法!
简直肆意至极!
钟离烨看着她这无辜的样子,胸腔中的怒火再也难以压抑,唇重重碾上她的,带着发泄的力道。
“唔……”这吻来势汹汹,凌月无力推搡,却反而被愤怒中的男子越来越得寸进尺。
太过了。
凌月觉得呼吸被剥夺,有一种窒息感,一双嫣红的眸子湿漉漉的,烛光晃动,看起来有流光闪烁,美人的破碎感。
钟离烨终于舍得松开她,却在唇上更加用力地咬了下,两人唇上红肿湿润,呼吸灼热。
钟离烨抵着她的头,两人看似亲昵至极,可细看,他的手并未放过凌月的下巴,她被掌控着。
“我会将萝春送回来,月儿,我不喜欢你有事瞒我。”
再多的话也没办法说出口了,他该以何种身份质问,又有何种证据质问?
什么都没有,所以他只得退一步。
凌月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声音闷闷地:“嗯,不瞒。”
钟离烨听到了自己满意的回答,但是并不开心,再次深深一吻,这才将心口的邪气发散出去,松开了她。
“我还有事要忙,你早点休息。”
走时就像他来时一样不讲道理,凌月看着天边他消失的地方,这才关上了窗。
钟离烨一定是发觉了什么,凌月眼睑微垂,默默地想,或许萝春对她怀疑了。
萝春是钟离烨离开之后不久上山的,圣女殿的人就是这一点好,从来都不会多问,就算多日未见萝春,也不会询问她去了哪里,在圣女殿的人一直认为这里是绝对安全的。
“圣女。”萝春躬着身,态度照样恭敬,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觉得有些胆战心惊。
凌月却只是困倦地打了个呵欠,钻进了被子里,“回来就好,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准你休沐,不用当值。”
萝春赶紧道:“这次是婢子办事不周,婢子心中有愧,明日会照常当值,谢圣女体恤。”
殿内安静如斯,让萝春都清楚地听到了自己越来越急促地心跳声,这才听到凌月像是躲在被子里懒洋洋的声音:“辛苦你了。”
萝春悄悄抬头,只看到床上隆起一个小山包,再次低头:“是。”然后悄然无声地退下。
外人还不知太子已经回来,钟离烨原本就是不想打草惊蛇。
这次剿匪,原本上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