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十几年前,你们不照样住在村里吗?
现在了不起了,娶了他们家闺女,还不想给彩礼?
“看亲家母这意思,是不打算给了?正好我们老两口来之前把家里都安顿好了,就住在这儿了!”
他们把先前放在角落的蛇皮袋子往地上吨了吨,做足了长期战的准备。
二楼拐角处,石苗站在角落里默默听墙角,长叹一口气。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杨家的生活也不像一表面上所看到的那么风光。
她把身子又往前倾了倾,想要弄清楚沈蓉蓉所说的方法究竟是什么。
但见李萍胸有成竹,面对这样的无赖,不知道沈蓉蓉的法子是否管用。
恰在这时,沈蓉蓉下了班,仿若没有看到坐在地上的两人一般,和李萍打招呼:“妗子,我爹来了,咱们看看去!”
石苗听到沈蓉蓉的话,下意识的以为是沈平之来了。
走到窗口,只看到穿戴整齐的赵亮领着一帮练家子,站在院子里,排着方阵,蓄势待发。
她顿时苦笑一声。
是她想多了。
虽说,站在她的角度上,沈平之在很小的时候总是时不时的出现在沈蓉蓉身边。
可自从他和沈蓉蓉闹掰以后,即便沈平之时不时的会从杨家门口路过,却甚少出现在沈蓉蓉的面前。
杨家人将她护得很好,不希望她受到二次伤害。
时至今日,沈蓉蓉甚至有可能早已忘记了他的存在。
人总是在忏悔,忏悔自己过去犯下的错。
她是这样,沈平之也是。
甚至沈平之已经忏悔了十来年,却依旧未得到个结果。
石苗惨笑一声,不知道自己在奢求什么。
她甚至都不敢在沈蓉蓉跟前提小时候的事。
随着一声震天吼的“哈”,整齐划一的动作,温馨的小院都起了肃杀之意。
院子里,赵亮指挥着他的一帮徒弟们练习棍法。
石苗的目光落在跟过来的沈蓉蓉身上,不懂他这是要做什
么。
方阵的动作依旧随着下一口令,十分整齐的甩棍,卷起阵阵尘土。
他们身形未动半分,眼眸坚定,招招制敌,犹如迫不及待登上战场的战马,将敌人踏在铁骑之下。
梁父梁母也跟着跑出来看热闹。
可不知为什么,他们只觉得院子里不是一个个正在练武术的人。
他们个个眼神凌厉而深邃,仿佛将他们当成了假想敌。
方阵变动,敏捷如猎豹的身形整齐划一,只待将军下令,他们便可抵挡千军万马。
梁父梁母不自觉的后退几步。
只感觉要是自己再往前走几步,他们这些人手里的长棍就要落到自己身上。
沈蓉蓉给赵亮捏肩:“爹,您这些徒弟得您真传啊,虎虎生威!”
赵亮视线淡定的扫了一旁站着的梁父梁母,这才回沈蓉蓉的话:“这几天一直让他们待在武馆,憋的很,我就来这边领着他们透透气、练练手!”
听到“练练手”几个字,梁父梁母仿佛感受到背脊莫名的寒意。
仿佛自己已经成了这些人的沙袋。
李萍见他们铺垫的差不多了,这才笑着跟赵亮打招呼:“赵大哥,真是麻烦你们这一趟,后天就是我儿子的婚礼,如果有来捣乱的,就麻烦各位兄弟出手了!”
后面这话是对着大家伙儿说的。
众人当即捧人场,抱拳行礼。
端的是武将君子风,可梁父梁母却是越看越心惊。
为什么心跳都乱了?
方才李萍这话是不是在敲打他们?
他们就是想要点儿彩礼钱而已,又不是卖闺女!
不至于请了这么多人,就为了给他们下马威吧!
梁父梁母有些不确定了。
随即,在李萍的示意下,之前被梁父梁母放在客厅的行李也被扔到了院子外。
那么多人围着,两人愣是挤不进去。
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蛇皮袋子到了门外,他们却什么都不敢说。
李萍和沈蓉蓉对视一眼。
效果不错。
还知道怕!
对付这样的无赖,一般的法子行不通。
干脆以暴制暴,在梁父梁母行动之前,他们先将自己的资本展示给他们看。
他们要是想在婚礼上捣乱,也得掂量掂量他们的小身板。
一直在二楼瞻望局势的石苗,此时也下了楼。
“蓉蓉,大娘,很荣幸我能参加六个的婚礼,等回了村子,我说出去都可有面子了!”
梁父梁母面上越发难堪。
这不光是雇了打手,还埋下一个探子!
他们就等着自己出丑呢?
这下子,他们越发确定,杨家就是在敲打自己。
防止他们犯浑,对方准备了人手;
为了扳回一局,他们还让同村人演了一场好戏!
多方压制,不让他们有机会动手。
杨家,实在太黑了!
梁父梁母如何想的,沈蓉蓉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的计划里可没有石苗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