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脚受伤了,又不是嘴巴不能说话了,拳头松了又紧,最后还是将自己的怒火发泄出来:“滚啊!你们非要看我笑话?”
金汐突然发火,离得最近的沈蓉蓉几乎要被这声音贯穿耳膜。
给她缠绷带的手突然用力,疼的她再次失声。
“都受伤了还不好好待着?”沈蓉蓉一点儿好脸色都不给对方。
作!看她使劲儿作!
潘晓盼和庄雅帮着疏散人群,把空间留给她们四个。
没了围观的人,金汐的委屈一下子就从心底涌了出来,痛声大哭:“呜呜,我要回家,我不要上大学了!”
她将头埋在腿间,哭得不能自已。
潘晓盼和庄雅不知如何是好,等着沈蓉蓉出主意。
尤其是潘晓盼,一双眼睛几乎望穿秋水,一副唯沈蓉蓉马首是瞻。
心底里她还是觉得自己有责任的,如果不是自己把罐头拿出来,金汐也不会打翻,玻璃碴子迸溅了一地,也没有收拾,这才让金汐受伤。
那伤口潘晓盼没看见,刚才收拾的时候看到地上的血迹,想着应该是伤的不轻,没看金汐都委屈成什么样了。
“你不是有大哥大吗?快给你daddy打电话,让她接你回去,然后让你daddy养你一辈子,即便你是个废物,也只有你daddy不嫌弃你!打啊!快点儿!”
沈蓉蓉又不是金汐的生身父母,没义务惯着她。
说话更是毫不客气。
催促声似鼓点般敲打在金汐心头。
震得对方一时间都忘记反驳,下意识就掏出移动电话。
然而还没等拨打电话,泪水再次涌了出来。
她的daddy要是接她电话的话,早就接了。
她好委屈,面前这女孩好凶啊!
等等……
金汐突然发现了盲点。
一张小脸儿倔强扬起,对着沈蓉蓉是难得的
硬气,“我才不是废物!”
金汐被气得一时间都忘记了腿上的疼痛。
沈蓉蓉双手环胸,俯下身子,面无表情道:“既然不是废物,那为什么一个小小的伤口都要哭半天?不是废物,为什么还要害怕训练?不是废物,为什么都上大学了还凡事都要靠家里?”
一连串的问题把金汐问懵了。
想要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
她原来只是个废物吗?
不,才不是!
她有个显赫的家世,已经比大部分人都好太多了。
恰在此时,她的移动电话响了,金汐激动接听。
可下一秒,金汐如坠冰窖。
“汐汐,我……破产了,不过你放心,你好好上学,daddy每个月还是会跟你打钱的,你要好好上学,别辜负了daddy的一片心意……”
“砰!”是金汐的移动电话掉落在地的声音。
方才电话里说了些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她只听见,她的daddy说他破产了。
她连良好的家世都拿不出手了!
金汐瞬间颓废起来,也不吵着去医院了,默默上了床,把被子往头上一盖,就彻底没了声音。
宿舍悄悄的,就连潘晓盼和庄雅都听到那头的说话声,更别说是离得近的沈蓉蓉。
沈蓉蓉挑了挑眉,只觉得疑点重重。
上午的时候金汐身边的保镖还气势汹汹的,没道理只一个下午,一个偌大的企业就破产了。
沈蓉蓉觉得自己真相了。
与此同时,京市某处豪华的别墅里。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放下听筒,叹了口气,而他面前,站着的正是被派去保护金汐的保镖阿龙阿虎。
男人无声望月,似是在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汐汐会不会改变。”
次日,金汐顶着两个大眼圈下了床。
她稍微梳洗打扮过后,就打了出租车回家。
她要亲眼看看。
别墅外,一群人正将真皮沙发、彩电往一辆大货车上搬,金汐吓坏了。
看到门口站着的daddy,赶紧冲去问情况。
“daddy,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金汐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她的奶奶拄着拐杖,放缓声音安慰:“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别怕啊!”
可惜,她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这么好哄,一定要追根到底。
金父有意躲避女儿的眼神,嗓音沙哑:“会好的,汐汐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在学校待着,我跟娘出去找房子住,委屈你了。”
金汐几乎陷入癫狂,想要阻拦那些把她家的用品往外搬的工人,只是她人小力微,相较之下,简直蚍蜉撼大树。
看着对方踉踉跄跄的身影,金父的心都在滴血。
可他不得不这么做。
汐汐被她宠坏了,早年里她娘跟人跑了,他一个人把她拉扯大,不愿意她受半点儿委屈。
哪怕孩子到了大学,也依旧在他的保护层里。
直到,一通电话打到他这里。
“爱女如溺女,金总,那真的是对您女儿好吗?”
他不知道那通电话是谁打的,也查不出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