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云逸又喊了一声。
自心间发出的声音,犹如一眼甘冽的泉水,冲洗这两年傅宝珠的疲惫。
傅宝珠压下喉间的干涩,应了:“哎!”
话音未落,云逸便从云鹤的怀里脱离,被傅宝珠抱在怀里,额头抵着额头,怎么都亲不腻。
她的孩子总算喊她妈妈了!
在这个称呼被空缺了两年之后的今天,总算是重新落在了她身上。
怀里空落落、心里更空的云鹤抬起手,想要插入这两人之间,动了动嘴皮,却发现此刻所有的语言都是那么匮乏。
快乐……只属于傅宝珠和云逸这对母子。
云鹤就像是个局外人一样,只能站在两人无形中形成的结界之外。
他最终还是没能腆着脸让云逸也跟着改口,悻悻收回手,颇有些难过。
虽然不想承认,可事实就摆在跟前,他这个当爸爸的,好像的确没有傅宝珠这个妈妈做的到位,在沈蓉蓉指出曾经伤害过儿子的人时,他并没有更快反应过来。
他一个做生意的,难道真的比不过修复文物的妻子的头脑?
云鹤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直到,一只小手出现在自己面前。
那只小手手掌摊开向上,似是对云鹤做着无声邀请。
云鹤顺着那莹白的掌心看过去,便见带着浅笑的小男孩儿又朝他招招手,他圆润的唇瓣慢慢开合,吐出了一个让云鹤兴奋不已的称呼。
云逸说:“爸爸!”
大概是为了公平起见吧,都已经叫傅宝珠妈妈了,还不给云鹤一个称呼,在云逸看来是不对称的。
喊完之后,云逸心里也畅快不少。
一家人立即激动地又抱在了一起贴贴。
曹英华抱着沈蓉蓉站在一旁看着,也为这家人苦尽甘来而高兴,一想着昨晚的情景,曹英华赶紧低头,想先一步为乖宝擦眼泪。
对上沈蓉蓉的视线,曹英华才发现,这次的乖宝见到这一幕竟然没有在哭。
察觉到姥姥在看她,沈蓉蓉歪了歪头,将视线从那对夫妻抱着的云逸身上,转移到姥姥身上。
“姥姥,你是不是怀疑我在哭?”沈蓉蓉直接戳破。
这有什么好哭的,云逸一家总算是团聚了,这是天大的好事。
但愿之后,云逸不需要用一辈子来治愈没有爸妈陪伴的这两年。
希望他的苦难到此为止。
沈蓉蓉在心里为云逸
祈福。
之后的几天,云逸和爸爸妈妈、爷爷将附近的村庄逛了个遍,只要有云逸的足迹,他们都要去打个卡。
时间差不多了,云鹤和傅宝珠便又把回家提上了日程。
云逸还是有些舍不得,看了看窗外那个给盆栽浇水的小姑娘,云逸摇了摇头。
于是云鹤和傅宝珠不催云逸了,开始反思起自己。
“咱们是不是做得不够好?让孩子还是不舍得离开?”云鹤长叹了一口气。
“你多想几个方面,是没有给孩子冲温好的麦乳精,还是孩子蹬被子了没给他盖?”傅宝珠把这项工作交给了云鹤,引导着他多想。
只是两人绞尽脑汁,还是没有想出,他们为人父母的,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够好?
他们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一扭头,咦?刚才还在喝汽水的云逸跑哪儿了?
寻了几眼,两人又放下心来,嗯,原来是跟小伙伴玩儿去了。
等等,他们好像想到是因为什么了。
并不是因为他们做得不够好,而是在这个小村子里,有让云逸舍不得的人。
一时之间,云鹤和傅宝珠只觉得牙疼犯了。
孩子,回家的诱惑竟然比不上一个小娃娃?
他们妒了。
——
马倩倩被关了起来,忍受了几天逼问,精神状况很糟糕,一个没防备,还是招了。
她承认了,她的确是事先知道风声,所以才故意把云逸往那条小巷里带。
为了确定云逸会被拐走,马倩倩还在附近盯梢,直到一个妇女打扮的嫂子和一个壮汉把孩子带走,马倩倩才放下心来。
为什么要拐卖自己的外甥?
那表了快出五服的血缘,也就傅宝珠把她当回事,叫她妹妹,给她吃喝住处,只有这些,马倩倩依旧不满足。
她要的,是代替她成为这栋别墅的女主人。
也因为此,她从来不称呼云鹤“姐夫”,只唤鹤哥,就是想着为以后铺路。
看到他们一家人幸福的样子,她嫉妒的要死,越看越是觉得她这个外甥碍事,倒不如除之后快,最终马倩倩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这件案子案发地在京市,两方警察联手,对两年前的人贩子开始追查,这一查之下,还真拽出了一个人贩子老巢。
而马倩倩也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
得知马倩倩认罪的消息,傅宝珠只是略略点头,而后肆意打量云鹤的脸,皱了皱眉。
云鹤却是被吓得有些腿软,赶紧伸冤:“宝珠,我需要行使辩护权,这件事我从头到尾都是冤枉的,唯一的错就错在我长得太招蜂引蝶了。”
听到他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