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军?你觉得你是冠军吗?”程秀雅启唇,漫不经心的发问。
装上老虎的皮,就真以为自己是山大王了?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草包模样!
张德全目光一凝,语气不善:“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的作品不配冠军吗?这可是镇上老师一起评选的!”
程秀雅“啧啧”摇头,少年啊,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可没有不认可作品,那作品称得上冠军,只可惜,你、不、是!”
程秀雅一字一字吐出来,掷地有声,几乎要化成巨石,将张勇压垮。
他在旁边站着,只一个劲的拿着手绢给自己擦汗。
难道,他的小动作被别人发现了?
不,不会的,他做的那么隐蔽,除非冠军本人亲自过来认领作品,否则绝对不会被发现的!
相较之下,少年的心理素质更强,没有半点心虚之色,公然与程秀雅顶嘴:“我不是冠军,难道你是吗?”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张德全是丝毫不怵。
话音刚落,耳边突然传来女人的笑声,程秀雅笑个不停,仿佛听到了今年最好笑的笑话,几乎直不起腰来
,等笑够了,陡然一收表情,凛冽如寒山雪莲,威严不可靠近。
“你说也是巧了,昨天我正好碰上一位小同学,他能丝毫不差地写下精忠报国四个字,比冠军作品还像冠军,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围不少少年宫的老师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对于张老师父子也开始指指点点。
张德全后退了一步,似是有些难以抵抗外来压力。
“我不过是发挥失常,你就要夺了我的冠军资格吗?这里是石井镇,不是在京市,还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张勇终究还是有些迟了,在察觉到儿子情绪有些异常的时候,便要上前赶紧拦着他,就怕孩子口无遮拦,一下子得罪了来自京市的领导。
可他动作还是慢了,有些战战兢兢地抬头,看向站在对面的程秀雅,眼里透着绝望。
他做错什么了,他只是为人父母,想要多方面的替儿子考虑而已。
他最初的目的可是要讨好这些来自京市的领导们,如今完全背道而驰,张勇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些领导们了。
“原来视察工作在你们眼里是这样的性质,张老师,您也是这么想的吗?”
陈秀牙把皮球踢还给了张勇。
张勇摇头,跟触电了似的,他这小身板可承受不住扣下的这口黑锅啊!
“领导,瞧您这话说的,都在气头上,大家各退一步,孩子还小,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话音刚落,不知从哪飞过来,一只铅笔重重的砸在了他身上,在地心引力作用下落在地板,张勇顺着铅笔飞过来的方向看过去,便看到一个小女孩。
即便自己已经看了过来,那个小女孩依旧没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往他身上扔铅笔。
赶在对方发怒前,小女孩歪歪头笑嘻嘻地说道:“孩子还小,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张勇一口怒火顿时下沉,烧得他心肝脾肺肾一起剧烈疼痛。
这哪来的小孩?竟然还会拿他的话来噎他!
站在人群中的小女孩,刚准备抬脚将从一旁拿到的铅笔放回原位,这时候身边又跑来一个小男孩,学着她先前的样子,从她手中接过铅笔,一股脑的都往他身上扔去。
男孩儿还转过头朝着小女孩眨眨眼。
沈蓉蓉只是惊了一瞬,很快便眉眼弯弯,冲着云逸竖起大拇指。
哎呀呀,找到了家人果然就是硬气,都敢跟她一块儿皮了。
“爷爷,我要
跟他比试一场,当众揭开那个小偷的真面目!”
再次转头,云逸已经收了先前的玩闹表情,很是认真地冲着云老提议。
“哎好好,这个小偷偷了我大孙子的作品,不能轻易放过他!”
话音刚落,站在他身后的李辉已经上前,站在了张德全的身后,一副怕他跑了的模样,堵住了他的后路。
“各位老师同学们,麻烦你们今天给孩子做个见证,有人偷梁换柱,擅自修改他人的署名,把本属于云逸小朋友的冠军占为己有,今天就让他们两个比试一番,看看谁才是那幅冠军作品的真正作者!”
程秀雅就差敲锣打鼓宣告世人了。
欺名盗世之徒最遭读书人憎恨,围观者很快便搬来了两张桌子,归于人群中前排吃瓜。
张勇和张德全依旧站在原地,仍在状况之外。
等等!发生了什么?这就要让他们和一个小娃娃比拼?
还有那俩看戏的,你们怎么这么着急搬桌子,是为了看他们笑话吗?
张勇表情面色狰狞,最终还是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孩子,证明你自己的时刻到了。”
他给儿子铺的路裂出这么大个口子,实在无力回天,只能靠他自己来把
这条裂隙填平了。
张德全满头的问号,他的老父亲在做什么?难道不知道他亲儿子几斤几两吗?
这边还在愣神,那边云逸已经站在凳子上将宣纸铺好,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做了千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