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夏定定地看着他,眼中满是酸楚:“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叶司南的唇线紧绷,拼命掩饰着内心的情绪。他沉默了好久,说了句“是”。
顾夏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下来,她的心凉透了。那种感觉就像是一脚踏进万丈深渊,整个人陷入一片绝望。
她擦掉了脸上的泪水,抬起头,调整了一下情绪,转身就走。她的背脊挺得笔直,勉强保留着最后的一丝体面。
叶司南握紧的双拳骨节发白,垂着眼不敢看顾夏的表情,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了。
厉云腾恨不得把酒泼在叶司南的脸上,好让他清醒一下。
“我提醒你,她是自己开车过来了。现在这副样子,要是出事,我怕你会后悔一辈子!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叶司南被说得心烦意乱,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女人,拔腿就往外走。
外面下着大雨,冰凉的水汽迎面扑来,让叶司南的酒清醒了一大半。
他透过迷蒙的视线,到处搜寻着顾夏的身影,却一无所获。
“顾夏!顾夏!”
叶司南在雨中大声地嘶吼,发泄着内心的情绪,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他想见到的人。
他的声音微微发抖,极力隐藏着内心的痛楚。就像是大雨中的一抹游魂,失望之余,终于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回走去。
重新回到包间后,女人又贴了上来,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哎呀,怎么被雨淋成这样,要不我们找个酒店去换身衣服吧。”
“滚!”叶司南一声暴呵,眼底拉满血丝,宛如一头发狠的野兽,谁都不敢靠近。
女人被吓得大气不敢出,腿肚子直打颤。
厉云腾叹了口气,冲其他人挥挥手:“都出去。”
“你也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叶司南双手抵着额头,使劲揪着自己的头发,声音哑得不像话。
厉云腾前脚刚走出门,就听见包间里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听上去动静不小,看来里面能砸的东西都被砸了。
他看了一眼身边苦瓜脸的经理,拍了拍对方肩膀:“放心,一切损失我来承担。要是他还嫌不够,在送几瓶酒进去让他砸。”
经理听了这话,表情才放轻松了些。
此刻,顾夏正躲在一棵树下,捂着嘴,泣不成声。要是叶司南再往前走几米,就能发现她了,可惜他并没有。
难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到这一步了吗?顾夏这一刻,对自己的坚持产生了怀疑。
哭到最后,没力气站了,顾夏便蹲了下来。她用胳膊垫着额头,肩膀不停地抖动,脸上全湿了,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顾夏觉得自己哭得脑袋都缺氧了,六神无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家。
她只能给林佩打了电话,让她来接自己。
巧的是,叶轻云晚课结束后,正拉着林佩吃宵夜。一听到顾夏在电话里哭得连话都说不清了,火急火燎就往这边赶。
一看顾夏这么惨,叶轻云就知道一定跟她哥脱不了干系。气得原地跳脚,大骂叶司南。
“别骂了,快点帮我把她扶到车上去,浑身都湿了,可别感冒了。”说着,林佩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顾夏的身上。
顾夏双眼空洞,就像行尸走肉一般。刚到家,就发起了高烧,全身烫得跟火球一样。
“要不还是送医院吧,这么烧下去不是办法。”林佩重新拧了一把毛巾,擦着顾夏的额头和脖子,企图降温。原本几乎不省人事的顾夏突然惊醒,双手乱舞,像是在梦魇:“我不去医院,我不去……”
叶轻云无奈地摇摇头,“心病还需心药医。她现在这样,就算去了医院也没用。我还是找家庭医生过来吧,先打一针再说。”
打完针后,顾夏的症状并没有好转。整个人躺在洁白的被褥里,就像是一个破碎的娃娃,看得人心里发紧。
叶轻云越想越气。
叶司南是吃错药了吗?先是让她盯着顾夏的行踪,自己却跑去夜店花天酒地,还莫名其妙提分手,换成哪个女人能受得了?
怪不得顾夏会憔悴成这个样子!
林佩看不下去了,提醒她注意音量,别打扰到顾夏休息。
叶轻云不服气:“嫂子对你那么好,你怎么无动于衷?难道就一点也不生气?”
林佩白了她一眼:“你这么替小夏姐不值,就当面去骂罪魁祸首啊,冲我撒什么气!再说了,叶先生是我老板,再怎么样我也不敢骂他啊。”
“好,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狠狠地教训他!”
叶司南在包间里喝的酩酊大醉。胃里翻江倒海,恶心的感觉一阵阵地袭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他接到叶轻云的电话时,大脑还没有清醒,只是听见她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人头疼。
“哥,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嫂子她发烧了,很严重,你快点过来看她!”
“哪儿烧起来了?烧起来打119,找我干什么?”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真是被你气死了!”
叶司南继续前言不搭后语:“生气?对,生气。我也很生气,她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是不是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