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对于再遇故人,顾夏的眼中藏不住欣喜。
“你后来怎么就突然搬家了?我问遍了整个村子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你们家的去向。”
顾夏低着头,似乎不愿意说。
因为那时候胡玉芳欠了巨额赌债,她逃到外地躲债去了。顾国生怕要债的上门,伤害年幼的顾夏,就决定连夜带着女儿搬走了。
那时候没有电话,两个童年的小伙伴就这么失去了联系。
虽然顾夏也哭着要回去,至少要跟元哥哥说一声呀,可是爸爸无论如何就是不答应。
裴元洲见顾夏有难言之隐,也没继续追问下去,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对了,你有没有回村里看过,现在那里的变化好大,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确实好久没回去了,有机会真得回去看看。”
裴元洲一下子提起了兴趣:“改天我们一起去,还记得村口的那棵树吗?我们一起掏鸟蛋,我还从树上掉了下来,把头都磕破了。”
“当然记得。”顾夏笑得一脸孩子气,“当时你的脸上全是血,我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反倒是你还安慰我。”
裴元洲摸了摸了额角的疤,虽然现在淡得几乎看不到了,但小时候的事情他还是历历在目,就像刻在脑子里一样。
“我还记得你让我千万不要死,说长大以后还要嫁给我。”
顾夏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这一茬,尴尬地捧着水杯喝了几口:“要不怎么说童言无忌呢,小时候的事情不能当真。”
裴元洲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他垂首浅笑,心里却想:要是我当真了呢?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继续泰然自若地和顾夏边吃边聊,气氛重新变得轻松起来。
吃完饭,裴元洲见顾夏的司机还没来,就提出可以送她回家。
顾夏婉拒了:“还有一个路口就到了,不用麻烦了。”
“举手之劳,再说了以我们的交情这怎么能算麻烦呢?”
“我怕被人看见误会。”顾夏直说了。
叶司南那个大醋坛子要是看到裴元洲送自己回家,这一晚上就别想安生了。
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
裴元洲以为她是怕被记者乱写,只好作罢。陪着她等了一会儿,亲眼看见她上了车,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顾夏回到家,看到别墅内一片漆黑,才10点叶司南就睡了,这也太反常了。
她来到二楼卧室,扭开了床头灯,看着叶司南轻轻抖动的眼皮,忍不住想笑:“别装了,知道你没睡着。”
叶司南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眼顾夏,慢吞吞地坐起来:“你回来了?我差点就睡着了。”
“我跟裴元洲吃完饭回来了,你有没有想问的?”
“不就是跟别人吃顿饭,有什么可问的。你有你的社交自由,我不会干涉的。”
顾夏偷笑:挺好,还装得挺像样的。
“我们今天聊了好多话题啊。我本来还担心会尴尬,没想到这个裴元洲见多识广,什么都懂一点,我们聊得很是投机。他这个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还挺健谈,我们聊得都快忘记时间了。我……”
顾夏还没说完,叶司南就从床上一跃而起,一把拉过她,压在身下,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堵住了她的唇。去他的风度!他就是吃醋了,他就是听不得他夸赞其他的男人!
顾夏这顿饭吃了多久,他就在这个房间走了多久,地毯都被磨秃了。
早知道,他就跟过去,何苦受这煎熬。
两人唇齿交缠,一时间周围的空气都升温了。
叶司南吻够了就放开了她,眼中意乱情迷,喘息声也变重了。
顾夏搂上了他的脖子,笑道:“装不下去了?”
“在我面前称赞别的男人,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说着他柔软的唇在顾夏的颈间流连,细细密密的吻痒得顾夏直躲。
“你们今晚都聊了些什么?”叶司南终究还是没忍住。
“都是瞎聊,不重要。关键是,你知道吗?他居然是我小时候的一个玩伴,我们原来早就认识了。”
叶司南一听这就不乐意了:“这家伙不会是想跟你套近乎,胡诌吧。你们小时候怎么可能认识。”
“是真的,他说出了一些只有我们俩知道的事,他就是我小时候的元哥哥。”
叶司南越听越不是滋味,一个翻身,就从她身上下来了。
元哥哥?叫得也太亲密了!
如果姓裴的没有胡说的话,那他认识顾夏比自己都早,他们居然还有青梅竹马的情谊,这叫他如何忍受得了。
顾夏见叶司南气呼呼的,戳了戳他的腰:“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我只是见到故人太高兴了而已。我跟裴元洲真的没什么。”
叶司南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我都跟你坦白了,你还是不相信吗?”顾夏主动凑了上去,“什么元哥哥的,我早就不记得了,现在只有你这个南哥哥,满意了吗?”
叶司南还没从打击中缓过来,他略带哀怨地看了顾夏一样,就像是被抛弃了一样,侧过头,继续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