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司南双手插在裤袋,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
客厅里已经恢复如常,阿昌被拎了下去。
江权坐在正中间,一下一下把玩着手里的文玩核桃。
罗薇和江天颖分别坐在两侧,一个侧着头,看不清脸,另一个用充满爱慕的眼神看着他。
“江叔,晚上好。”叶司南正眼都不看江天颖,不客气地在对面坐下了。
“你来干什么?”江权没什么好脸色。
“来给您送份大礼。”叶司南似笑非笑,“我知道有个人您一直在找他,所以我亲自送来了。”
林铮从门外带了一个人进来。
虽然被打得满脸是血,但还是能辨认出就是李海洲。
江权瞠目欲裂,难怪他找不到李海洲的行踪,原来是落在叶司南的手上。
他扫了一眼几乎昏倒的罗薇,再指了指叶司南:“你想怎么样?”
“这是您的家事,我不插手。”
江权现在根本无暇考虑叶司南此行的目的,他只想把这个让他丢尽脸面的男人扔到海里喂鱼!
李海洲被一脚踢在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怀疑胸骨被踢断了。
他不敢叫出声,用手扒着江权的裤腿,哀求道:“江先生,求求你放过我。”..
江权怒极反笑,居高临下地看着像只可怜虫一样的李海洲:“你胆子不小,连我的女人都敢打主意。”
“不是,打死我也不敢,我是被逼的。是她!”李海洲调转枪口,指着面无人色的罗薇:“她来夜店找男人,相中了我。还让我辞职,只伺候她一个人。她有钱有势,我哪敢得罪,只能言听计从。”
“你……你胡说八道!”罗薇冲过去重重扇了他一耳光。
事已至此,李海洲索性豁出去了,他只想保命而已:“你说你老公年纪大了,满足不了你。我年轻体力好,能让你开心。你敢说这些话你没说过?”
李海洲字字锥心,扎得江权差点吐血。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过脸,心中的愤怒像洪水般倾泻而出。
他彻底丧失了理智:“把这对狗男女给我扔大街上去,让所有人都看看他们干的丑事!”
管家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江权:“老爷,家丑不可外扬啊。”
叶司南看完了这场精彩的大戏,这才施施然地开口:“是啊,江叔,何必把事情闹大呢。”
江权不客气地指着他:“你有什么目的就直说。”
“还是那句话,如果这件事仅仅是你们江家的私事的话,我根本不屑搅和进来。可是,这个人就是两年前绑架顾夏的主谋,那我就不能坐视不管。”叶司南目光深沉地看着江权,“李海洲跟顾夏无冤无仇,您说为什么会铤而走险干出这种违法的事呢?”
江权难以置信地看着罗薇:“是你教唆的?你胆子也太大了!好啊,原来你们两年前就开始了。枉我江权叱咤半生,居然被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耍得团团转!”
罗薇无力地坐在地上,整个人萎靡不振,像只斗败的母鸡。
江权冷静下来,现在已经不是桃色新闻那么简单了。他的新公司马上就要在纽约上市,自己的老婆要是牵扯到刑事案件,那麻烦可就大了。
“有什么条件你尽管开,只要别把这些事抖出去。”江权单刀直入。
“你!”叶司南指着江天颖,“去扇她100个耳光。”
江天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难道想让你们江家的颜面扫地吗?”叶司南的语气不容置喙。“你还不去!你妈她干出这种丑事,活该!”江权恨得咬牙切齿。
“妈!对不起……”江天颖快哭出来了,不情不愿挪着步子。
罗薇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指尖发抖:“我是你妈!你敢打我当心天打雷劈!我会这么做,还不是因为你……”
“啪!”江天颖使出了浑身力气,几乎把罗薇打趴下。
她要阻止罗薇说出任何不利于自己的话!
罗薇满嘴鲜血,表情狰狞:“死丫头,当时是你哭着求我让我对付顾夏的,现在居然翻脸不认人,我白养你了!”
江天颖一个健步冲过去,一下又一下左右开弓,扇着罗薇:“妈,你糊涂了吧。这都是你一个人干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家客厅内一片鬼哭狼嚎。江权看一眼这对奇葩母女都觉得辣眼睛。
他背过身子,用手捂着心口,赶紧吞了一片降压药。
叶司南无动于衷,权当看戏了。他甚至还觉得不够解气
不知过了多久,罗薇倒伏在地上,头发盖着脸一动不动,像是昏死过去了。
江天颖双手火辣辣的,累得大口喘着气,表情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叶司南扭了扭脖子,抬手把烟用力按在了茶几上。钩花精致的桌布一下子被烫了一个黑黑的小洞。
他抬腿便要走人,身后传来了江权的声音:“叶司南!你说话要算数!”
叶司南冷哼一声,头都懒得回,大步走了出去。
离开江家后,他就去看顾夏。
没想到,叶轻云也在,抱着个大苹果,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