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顾夏点点头,接着解释道,“不过我不是他的女朋友。”
老杨拍了拍锃亮的脑门,恍然大悟:“哦哦哦,我了解,你们是想要低调。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未来弟妹,从这里到爱丁堡得六七个小时呢,你好好睡一觉。还有这个。”老杨把副驾驶上的一个包递给了她,“里面有些压缩饼干,还有水。未来弟妹,你放心,有我在,保证把你们平安送出去。”
顾夏被他“弟妹弟妹”叫得嘴角抽了抽,白了眼一旁憋笑的叶司南。
“好,谢谢。”她已经饿得没力气再辩解了,就让他误解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叶司南这一路还算规矩,当着老杨的面没说什么让她尴尬的话。他吃了东西后,就靠着后座,闭目养神。
他拧着眉毛,嘴唇有些干裂,白净的下巴上冒出的青色的胡渣,看上去疲惫不已。
睡了一晚上的地板,他一定也不好受。
顾夏心里过意不去,把毯子盖在他身上。自己头靠着窗,开始养精蓄锐。
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中耳边响起了一阵阵的轰鸣声。她陡然睁眼,坐起来一看,原来不远处停着一架直升机!
巨大的螺旋桨飞快地旋转着,吹起阵阵风浪,连车身都在微微抖动。
顾夏摇下车窗,入目的是一片青色的草坪,叶司南正在不远处跟几个飞行员打扮的外国人说着什么。
见她醒了,他走过来打开了车门:“走吧。”
老杨把几个大大的军用背包往直升机一扔,朝他们跑过来,擦了擦汗:“这些东西够你们吃一阵了。”
叶司南哭笑不得:“不用这么多吧,又不是逃难。”
“以防万一嘛!”老杨擦了擦额头的汗,笑得一脸憨厚,“你说你好不容易来我这一趟,我都没好好招待你就走了。”
叶司南拍了拍他的后颈:“下次,我们好好喝一杯。这次多亏有你,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走了。”
“那说好了,下次一定要来找我喝酒。或者……”老杨神秘兮兮地说,“你俩结婚时,我去国内找你喝也行啊。”
顾夏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只看到两人交头接耳,时不时地朝自己看几眼。尤其叶司南,笑得让人心里发毛。
一个老外从直升机上下来,对顾夏做了个“请”的手势。她向老杨挥了挥手,用嘴型说着“再见”,便登机了。
等她系好安全带,戴好耳机,叶司南也上来了。
直升机慢慢升空。
顾夏看了眼窗外,整个城市都在脚下。顿时头晕目眩,冷汗都出来了。
她有恐高症。
即使是坐着,也觉得双腿发软,全身像有蚂蚁在爬,难受到了极点。
正当她闭着眼,不断地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时,脑袋上感觉被罩了什么东西,紧接着一股冷冽的味道钻入鼻腔.
原来是叶司南的外套。
顾夏掀开衣服的一角,叶司南略带红血丝的双眸在逆光中泛着温柔的光芒。
随即,耳机里传来了他低沉的声音:“怕就别看。”
顾夏听话地把头缩了回去,那件薄薄的外套此刻仿佛成了厚厚的堡垒,她很没出息地躲了进去。这有钱人的东西可真不是每个人都有福消受的,这得在空中飘十几个小时呢!
她这一路昏昏沉沉,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直升机在慢慢往下降。
这么快就到了?顾夏探出了头,小心地张望着。
直升机确实在降落,可这外面的一排排欧式建筑物,怎么看都不像是国内,难道是中途休整一下吗?
很快,叶司南接下来的话彻底粉碎了她的猜想。
他解开安全带:“到了,下来吧。”
五分钟,顾夏眼看着直升机再次回到了空中。而她和叶司南站在一座气势恢宏的古堡面前。
“这是哪儿?”顾夏头疼欲裂。
她已经二十几个小时没睡过安稳觉了,现在甚至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叶司南迈开长腿,边走边说:“科布伦茨。”
“哪儿?”
“德国的科布伦茨。”
顾夏顿觉五雷轰顶,上前扯住他:“不是说要回国吗,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度假,从昨天开始,吃不好睡不好的,我得休息休息。哦,你要是不愿意在这儿,我也不勉强,你随意。”
顾夏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这个地方,她连名字都叫不全,就算给她安了一对翅膀也飞不出去啊。
叶司南看她气得脸颊发红,决定不逗她了,正色道:“事发突然,直升机回国的航线还来不及批,先在这里中转一下。”
他走了几步,看着僵在原地的顾夏,挑了挑眉:“还不走,你闻闻自己,简直是一块行走的德国奶酪!”
顾夏生生把卡在喉咙的怒火压了下去,把胸口憋得闷痛。可也没办法,只好不情不愿地跟着叶司南走了进去。
一个管家打扮的印度人恭恭敬敬地朝她行礼,带着她在迷宫一样的古堡中绕了一圈。
叶司南有钱她是知道的,但看到这么奢华的古堡时,还是被大大震撼了一下。
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