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风也静,只吹着些许的树叶,响着零丁的声音,落下的却是晃动的影子。
烛火幽明,风来,便摇曳,乱了这满屋的影子,晃了这满屋的心。
霁雨作揖,手掌与手背交叠,言道,“禀,白大小姐,太子府上,并无那个道士。”
白萱儿见着他低头,便严肃而问,“此话,当真!”
“自然,”霁雨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晴初侍卫为何说谎?”白萱儿见霁雨回答如此,觉得有些古怪,许是人都有着通病,得到的答案太过容易,反倒有些不信。
“大小姐也知道,我这弟弟生性不易近人,但白二小姐却是个例外,”霁雨照本宣科一般地说道,“都说这情之深处,纵死也坦然,更何况编造出这么个稀奇古怪的人来?”
白萱儿闻言,看了晴初一眼,又看了菊花,“熏儿,你还有什么话说!来啊,请家法!”
菊花难以置信地看着霁雨,晴初也急忙跟在了霁雨的一旁,“哥,你这什么意思?”
霁雨只能对着晴初摇了摇头。
“等一下,”菊花缓缓地站了起来,“我有证据!”
此话一出,堂上几人不由瞩目着。
“什么证据?”白萱儿问道。
“我有从道士那里拿来丹药。”菊花看着霁雨,眼神里充满着怀疑。
“你不是说人走楼空了吗?他又如何给你丹药?”白萱儿问道。
“是真,是假,一试便知!”说着,菊花从袖子手里拿出了丹药来。
白玉丸,似月儿,晴空白云色,芙蓉嫩花白。
香淡如菊,缕缕而来。
“熏儿,胡闹!”晴初瞪大了眼睛,赶忙地说道,“你怎么随意拿了什么丹药就说是道士的丹药?这不是瞎胡闹吗?”
话音一落,菊花转过头来,看着晴初,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我不管这药是不是道士的,只有一句话,”白萱儿对着菊花说道,“这药可以救爹,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千真万确,”菊花根本不需要道士,因为中风只需要她以灵力灌输,通了他筋脉便可以了,她需要的是引子,一个躯壳,因为白毅不能睡了一觉,便好了中风。在这京都里,道士是最好的人选。
“好,若是不能,”白萱儿夺了那丹药,“休怪我不念姐妹之情!”
话音一落,便领着那些下人朝着白毅那边去了,这祠堂也就剩下了晴初和霁雨。
“你有丹药,你不早点拿出来,这下子,我成什么了吗?”霁雨嘟喃着几句。
“你还说,你到底怎么回事?”菊花气愤地说道。
“这不怪我,这是殿下.......”霁雨在菊花的目光下讨饶地说道。
殿下两字一出口,晴初也跟着嘟喃着,“殿下,对了殿下!”
“走,我们走,”晴初拽着菊花,正往外头走,却被菊花甩开了来。
“走,我们去哪?”菊花问道。
“哪里就好,随便哪里就行!”晴初说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这几个意思啊?”霁雨懵逼地看着,这拉拉扯扯的小情侣。
“你疯了?我爹还没好,你让我去哪?”菊花瞪了他一眼,“瞎胡闹!”
话音一落,便留着这兄弟二人。
“晴初到底怎么回事?你刚才是要叛逃吗?”见着菊花离开,霁雨这才严肃了起来。
“哥,我......”晴初有口难言,总不能说,刚才是最后的机会了,再不走,太子可就要对菊花动手了。
大安不需要妖魔。
“好了,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过,”霁雨叹了一口气,对着这么个弟弟,也就妥协了,谁让他命不好,摊上了这么个弟弟呢?
“现在,跟我回太子府,太子有话问你!”霁雨拉着晴初,打算往外走,却有些拉不动,“你这是什么意思?”
晴初闻言,只是不说话,刚要开口却被霁雨打断。
“晴初,你要知道,如果你不走,那就是抗命,你若抗命,那就休怪我这个哥哥不客气了,”霁雨严肃地盯着,看见晴初迈了步,这才缓和了起来,“走,太子等着我们呢!”
夜色深深如墨,清风徐徐如羽。
但,晴初的脚却是重千斤,缓慢地走着,仿佛走的不是太子府,而是刑场。或许对他而言,自己的刑场不足以表达,反倒是菊花的刑场来得更加沉重。
风来似刀割,云来遮月明。暗霜残留凉人意,此夜长长若寒冬。
“回来了?”太子站在屋子里,负手而言。
“回来了,”霁雨回话,却见晴初没有反应,便用肘顶了顶晴初,“太子问你话呢!”
“回来了!”晴初不情不愿地说道。
“晴初,”太子不由地叹了叹气,“你还记得当日牢房里,我对你说的话吗?”
“记得!”晴初低头言道。
“那你晴初可还是我太子近卫?”太子问道。
“属下是!”晴初双手交叠回禀道。
“那本宫可以信你吗?”太子目光炯炯地看着晴初。
“可,”此话一出,双膝砰然落地,震地而有声,“晴初生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