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丧布从堂上牌匾一直联系到房梁之上。
盆中的火焰忽明忽暗。
映照着的脸,面无血色,形如枯槁。
呆愣地往那火盆里扔着纸钱。
黄色的冥币落在了红色的火焰中,缓缓地成了外头那片黑夜的颜色。
“菊......熏儿,你已经一天没吃饭了,”晴初站在了那里,端着饭食担忧地说道。
菊花依旧没有理他,只是在火盆上,继续投着。
“菊花!”晴初把饭食放在了一旁,攥着菊花的手,不料,她回了头,双目血丝地看着晴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
“在密牢里有那么多机会,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菊花看着晴初。
质问让晴初不语。
“说话啊,”菊花吼道,“为什么不说话!”
“就算我说了,又能改变什么呢?”晴初的情绪有些低落。
可这话一出,菊花也有些难过起来,低着头看着地上的那火盆的火,幽幽明火。
“是啊,什么也改变不了,”菊花瘫在了那里。
“菊花,别急,”晴初宽慰地说道,“太子说道士那里有药可以治愈右相大人。”
“真的?”菊花似乎攥着一缕希望看着晴初。
“恩,”晴初把饭食递给了菊花,“乖,咱先把饭吃了,明天我就去找道士!”
“不,现在,我们现在就去!”菊花猛然起身,拉着晴初便往外走。
晴初见着菊花突然来了的精神不由一愣,又被急急忙忙地拽了起来,那手中的碗也落了在了那盘子上,些许的饭粒也都倒了出来。
与此同时,主屋之中,白萱儿照顾着白毅。
只见她在管家端着的水盆里,浣了浣,拧了干,擦拭着白毅的脸庞,“熏儿还在那里?”
“恩,下人来报,二小姐一整天都没进食了,”管家端着盆,看着又转过头来浣布的白萱儿说道。
“当真?”白萱儿最后擦拭着。
“恩,”管家点了点头。
“算她还有良心,”白萱儿把布子扔在了水盆里,又替着白毅掩了掩被子,“爹,你先睡着,我去看看妹妹!”
管家闻言,顿时笑了出来,“大小姐,虽说二小姐没在府上,也没有照看着老爷和夫人,但是老爷和夫人的事情也不是二小姐所能想到的,再说,如今这府上可以帮大小姐的,也只有二小姐了!”
“行了,你就替她说好话去,”白萱儿瞥了他一眼,带着管家走出了屋子,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对了,厨房还有蜜枣吗?”
“有的,”管家闻言,笑了笑,毕竟这府上也有爱吃蜜枣的。
“吩咐厨房做一碗粥,再放些鸡蛋,这样能饱一些。”白萱儿吩咐地说道。
“恩,奴这就去。”管家言了一句。
“不用了,我还是跟你一块去吧,这么晚了,还是我来吧!”白萱儿想了想说道。
“是!”管家闻言,笑得有些欢,便是这载着布子的水盆在他眼里,也成了明月粼水了。
夜晚的蝉还在叫着,天色也还在明着。
月儿孤独地悬着,享受着这漫漫的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