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辉犹如一把把剑,分散地刺向了世间,只不过在碰到眼睛那刻,碎裂化作了光尘。
菊花缓缓地打开了大门,看着清晨的微光,一股股风,凉凉地扑在了脸上。
享受着世间的安详,哪管什么红尘乡。
“今天就买菜去吧!”菊花暂时不去想那太子的事情,就连金莲姐姐的招牌都被她砸的稀碎,也不见那太子大官人半点心动,莫不是非要她漏些东西,才好叫那男人心动不可?
手臂上垂挂着篮子,活似背了个亮闪闪的限量包包似的。
轻快的步伐,飘荡的裙摆。
菊花似乎过得有些逍遥了起来。
只到,一道身影撞了过去,踉跄了菊花几步,缓过神来。
见这场景格外的熟悉,忽然一摸,果然腰间的钱袋,不翼而飞了。
菊花怒吼一声,“奶奶的,连姑奶奶你也敢偷!”
菊花连忙地追了上去,“小贼,你给姑奶奶站住!”
菊花的速度倒也不慢,但是奈何买菜的人有些多,挡了她去。
慢慢地,菊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小贼拿着自己的钱袋子越走越远。
菊花的脸被打得呼啦啦得疼。
自己竟然会被小毛贼给偷了,还真是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那小贼七拐八转地溜进了一个巷子里,背靠着墙,伸出脑袋,见没人跟了上来,顿时得意了起来。
哼着小调,嘚瑟地扔着钱袋子,又接了去,又扔,又接,如此这般,便嘚瑟地走进了一个屋子。
屋子外的门边,选挂着灯笼。
白色的灯笼上贴着奠字,看上去晦气地很,让那些街坊邻居经过这屋子都不由地加快了步伐,不敢久留,生怕染了死气秽气。
小贼推开门,走了进去,又转身,伸出了头,过了门,四处张望,见眼下无人,才敢关了门,带上了门闩。
得意地笑着,看着手里的钱袋子,好不开心的哟!
直到,一个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黑色的细袖的衣服,宽大的衣服下摆,一双牛皮做成的靴子。
“大哥,”小贼连忙收了笑容。
“你又跑哪里去了!”不怒自威,不怒也怒的样子吓住了那小贼。
“兄弟们都在风口浪尖上,你倒好,给我出去闲逛了起来,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儿?”略微粗狂的声线,颇有荒漠上的人的豪迈。
“大安,”垂头丧气地说道,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但是大哥你看,我又拿到了银子了!”
“银子?”那大哥直接手打了过去,把那钱袋子打了出去,“命都要没了,你要什么银子!”
“才不会呢!大安人都蠢得很!”那小贼嘟囔着嘴,不服气地说道。
“蠢?要是大安人都是蠢的,怎么我们宛延迟迟攻不下,别说整个大安,就连这金隅关都还在他李莫愁手下完好无损!”大哥简直气笑了。
“那是将军没本事!”小贼又捡起了那钱袋子,不屑地说道。
“呼伦将军没本事,难不成你有?”那大哥看着自家傻孩子,却没得办法一样地无奈地说道。
“要是我,”小贼甚是豪迈地,大言不惭地说道,“肯定打得他李莫愁趴在地上哭爹喊娘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砰砰的敲门声,稀里哗啦地,就像一缸的水全泼在了门上。
小贼懵懵地看着那大哥,只见他伸出手来竖在嘴边,噤声。
“开门,开门,给老娘开门,别躲在里面,不出声,”菊花大吼着,拍着门,似要把这扇门拍得稀碎,“在不出来,姑奶奶我就踹门了!”
陌生的声音把大哥和小贼弄得有些迷糊。
“许是弄错的,”大哥听着这声是个女流之辈,便松了口气。
只是那小贼似乎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
菊花正敲着门,便见那门缓缓地从里打了开来,但却没大开。
“姑娘,何事啊?”轻声细语倒不似那般粗狂。
“何事?”菊花一路问着花花草草,连吓带威胁地,寻着那贼人,来到这屋子,结果出来人,问自己何事?
菊花简直气笑了。
“还钱!”菊花霸气地说道。
“姑娘是不是弄错了,我似乎都不曾见过姑娘又哪里来的债?”那大哥皱着眉头说道。
“你没见过我,可不代表你兄弟没见过我,你没欠债可不代表你那兄弟没欠债!”
菊花响亮的声音,也让屋子里的小贼听了去,自家银子多的很,哪里需要欠债去?
“疯婆子,”小贼直接打开了门,走了出来,直接开骂道,“我家银子多的很,哪里需要欠你的债!”
“你家银子多的很?”菊花闻言,顿时气笑了,“都是大风刮来的吧!”
“姑娘,”那大哥,倒是懂得一些礼数,“我家的钱可是一桩桩生意来的钱?怎么能叫大风刮来的呢?”
“生意?”菊花笑道,“没得货的生意可不是大风刮来的吗?”
这话倒是奇怪的很。
那大哥直接问了出来,“姑娘何意?”
“何意,”菊花直接抡起篮子盖在了那小贼的头上,“砸场子,没听过?